他刚才的话,是在驱逐她吗?
泪水瞬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嘟着嘴,“明明是祝非晚算计我,如果不是她插足,我们早就成为夫妻了!”
“过去的就别提了。”陆怀瑾没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之间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而祝非晚是妻子,即便不爱,他也绝不会拿祝迎和祝非晚做比较。
她们是不同的。
她们截然不同。
他给祝迎汇去一笔钱,算是补偿她的医疗费用,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决绝得像是冬日里的寒风。
祝迎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不由泛起一阵凉意。她岂是区区金钱就能打发的?
回溯至两年前,祝迎曾企图对祝非晚下手,安排一场意外让她身陷困境,可世事难料,祝非晚竟因此与陆怀瑾结缘,夺走了本该属于祝迎的一切温情与关注。
陆怀瑾的心,因祝非晚而加速跳动,连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而祝非晚,在泪水洗礼后的沉睡中显得格外脆弱。他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那块久冻之地竟微微融化,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歉疚。
孩子的失去,并非她一人之过,他同样难辞其咎。
当祝非晚缓缓睁开眼,陆怀瑾正欲给出和解的契机,却被她冷静的话语打断:“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们就去办理手续吧。”
陆怀瑾脸色一沉:“你没权利提离婚。”
出乎意料的是,祝非晚坚定回应:“那我们就法庭见。”
“你非要弄得如此不堪?”陆怀瑾怒意横生,不解于她的坚持。
离开陆家后,她的世界只会更加艰难。
但祝非晚只是淡然一笑:“是你逼我至此。”
陆怀瑾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最终起身,扔下一句:“如你所愿。”
在他眼中,陆家与他,不会因个人情绪波动而改变,更不容许被任意摆布。
一个月后,他们在民政局默默排队等候,陆怀瑾面色阴郁,期待着祝非晚的挽留,但她却异常平静。
很快,手中的结婚证书变成了离婚证明。陆怀瑾心情复杂,刚出门,一抹红影急匆匆向他奔来。
“怀瑾哥哥,恭喜哦!”祝迎特意穿上洋红裙,用恰到好处的音量让祝非晚听见。
祝非晚清楚这是一场挑衅,但心湖已无波澜。
结束这段婚姻,她才领悟,豪门生活并非幸福。
陆怀瑾冷漠地推开祝迎,“你这身打扮什么意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祝迎心虚地低下头,不敢承认自己的目的,只委屈地说:“怀瑾哥哥,难不成你忘了我的生日吗?就是今天。”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在他的心上。他竟忘了,祝非晚和祝迎同一天生日。
不,是他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祝”他侧目,欲言又止。
祝非晚早已迈步越过了他,搭乘上的士,消失在路的尽头。
回到医院,她在icu病房门前静默守候,不久,保姆怀抱一只保温桶缓缓向她走近。
“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太太提前半个月就叮嘱我,务必为您精心筹备。”
保姆边说边拭去眼角的泪滴,强颜欢笑地对祝非晚说:“等回家后再好好庆祝,这是太太吩咐我为你做的长寿面,快尝一尝吧。”
“多谢。”
祝非晚木讷地揭开保温桶盖,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扑面而来。
轻轻挑起一筷子面条,耳畔似乎回荡起奶奶温柔的话语:
“长寿面要一口气吃完,才能长命百岁,保佑我们晚晚健健康康”
泪水无声无息滑落,融入汤中,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