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给师兄加加担子
陈珅并没有阻拦秦观,而是目光幽深的注视着他的后背,且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两个人便自一前一后走进了庇护大厅之中。
进得大厅之后,秦观却自大步奔行起来,原本骨折的双腿竟已不知何时痊愈了。
他先是厌弃的瞟了一眼大厅正中耸立的雕像,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便开始满大厅的寻找苏轼的身影。
自从陈珅开拓此处以来,这大厅里的摆设早与当初大不相同。
围着那雕像,陈珅布置了好几个由大理石和塑钢搭建的储物台和置物架。
其上搁置悬挂着许多兵刃盾牌,如刀枪剑戟,强弓硬弩,神火弩等一应俱全,还有些个钢铁遗迹文明所遗留的链锯剑、奇异手炮,特殊外骨骼动力甲之类的超时代物什。
当然,这些个超时代造物要么破损严重,要么锈蚀累累,要么缺少相应的能量和弹药,总归是不能用的。
陈珅漫步渡到一個武器架前,待要探手取用,秦观的身影却忽然拦在他的面前。
秦学士原本俊逸的面孔已然扭曲的不成样子,只剩下些个残存的人类特征还顽强的铭记着它曾经是什么。
秦学士气急败坏的冲着陈珅怒喝道:“人呢?!他在哪儿?!”
陈珅一脸迷惑的反问道:“什么人?”
秦学士愤怒的尖叫道:“不要与咱装傻,爬虫!苏轼!苏轼啊!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大苏相公?大苏相公出了甚事?”陈珅一脸的不相干,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惫赖模样。
秦学士的面孔更加扭曲了,上下鄂隐隐突出,看起来竟与鸟喙颇有些相类。
它尖声嘶叫道:“先前汝分明说得,那苏轼真身便藏在此间!咱遍寻不得,莫不是你这厮使谎欺咱?!”
与万变一系的邪魔打交道,说谎比说真话更危险。
因为一旦你的谎言被邪魔识破,它的力量就会变得更加强大,而你却会变得虚弱。
当然,如果你确信自己一定可以骗过邪魔,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谎言毕竟是谎言,总会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故而,在遭遇万变邪魔的时候,要么有选择的说真话,要么彻底闭口不言,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面对秦学士的质问,陈珅却摊了一下左手,一副貌似无辜的模样说道:“我何时说过大苏相公藏身于此?!秦公无有证据,可不得乱说,免得污我清白,玷我名誉也!”
秦学士气极,这厮居然当着它的面睁眼说瞎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只这厮动用得万变之主赐予的神通,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本源力量正在快速流失,而陈珅却只感觉有种莫名的力量注入自己的心灵,让他的思维速度变得更加快捷,五官感应亦敏锐了些许。
这就好比陈珅是一部智能手机,上网速度骤然从2g进化到了3g一般。
秦学士悚然,它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赶紧发动了另一种万变邪魔所特有的超凡能力,回溯自己与陈珅对话的过程。
然后秦学士却才发现了华点,在庇护大厅外对话的时候,陈珅竟然以目光误导了它。
啊——终年家打雁,今却被小雁儿鹐了眼!
此时的秦学士简直集懊恼、尴尬、悔恨、羞耻、沮丧等负面情绪于一身。
这事儿要是被其他邪魔知了,它怕不是要被魔们嘲笑一万年!
秦学士知道它必须要做出回应了,要么立刻杀人灭口,要么再扳回一局然后杀人灭口。
立刻动手?
秦学士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大厅中耸立的雕像,却自打消了这个念头。
它自眼珠一转,争辩道:“方才进入这处厅室之前,汝以目示咱,分明是在告诉咱说苏轼就藏在这里!”
陈珅摇头嘲笑道:“秦学士这话实在牵强。我自眼看哪处,岂能哪处便是大苏相公的藏身处,我现在双眼看你,难道你身上藏着大苏相公耶?!”
秦学士嬉笑道:“若伱这般说,却也未尝不可。”
陈珅佯怒道:“荒谬!我自来秉性纯良,如何能作的睁眼说瞎话的丑事!”
闻听此言,秦学士很想喷陈珅一口腥臭的污血。
你这厮还有脸说自己秉性纯良,世间怎会有尔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咱家这般狡猾的老魔,都被你这厮骗得惨了,可见你这厮的心肠一定更乌漆八黑阴险诡域也。
不过陈珅愈是个伪君子,秦学士却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它扳回一局的希望更大了。
故而它自也压抑着心中的嘲讽,自谄笑道:“君性高洁,实良人(贤者)也!”
陈珅却冷笑道:“这话从学士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污耳也!”
秦学士闻言大怒,道:“你这厮好生无礼!咱身为长辈,与你说些赞许之言,你不领情便罢,却还恶言嘲讽,实在是可恼至极!”
陈珅却冷然道:“你这厮本不是秦少游,何敢言称是某家长辈!却不知羞也!”
秦学士闻言却是一愣,道:“你···你如何晓得?你知道咱家的真实身份?!”
陈珅道:“秦少游自来高洁,便苏八娘当面,他必也不会与其同流合污。只你在厅外露形,我便知晓你必不是秦观本尊。至于你的真实身份么···”
陈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挪了一下步子。
秦学士却不曾注意得陈珅的动作,只急问道:“汝试言咱家是哪个?”
陈珅抓起武器架上的一柄短刀,口中却道:“我尝闻苏八娘自幼才气高绝,十六岁嫁与舅家表兄程之才,次年生子,因颇受夫家虐待,苏八娘身染重病,被父兄接回娘家养治,程氏以苏八娘病中‘不归觐’为名,强夺其子,以致苏八娘暴病身亡。汝以为我此言可有虚假?”
假秦学士只听得浑身躁动,面目狰狞多变,它忿然道:“汝既知此内情,可知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