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有贼心没贼胆,平日因着他父亲和家训,表面都装作一副文人的清雅姿态,不敢骚扰已经定亲的晏杪。
这次来镇国公府请罪,他也是抱着某种心思,想着或许能见到晏杪。
但这几日他被晏允不是使唤刨那该死的木头,就是满京城给他买各种东西。
他也不敢在镇国公府乱跑,这好好的一个官宦人家的府邸,到处都是持枪带刀的府兵,他在晏允面前提了一嘴晏杪,就被晏允给瞪了回来,说敢嘴里提他阿姐一句就要他好看,他只得作罢。
没想到今儿偷了下懒,来得晚了,就遇见要出门的晏杪,他可真是走大运了。
他将掉在地上的烧鹅捡起来,对着晏杪面带微笑道:“晏三姑娘,这是要出门去哪儿?听闻京城这些时日不太平,不如小生送一送晏三姑娘?”
陈松几乎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殷切,看着晏杪的眼神都要冒光了,如今晏杪可是同翌王府退了亲,说不定他就有机会了。
晏杪在心中一嗤,这个陈松很是好色, 见到漂亮女子都是如此作态。
“哦?陈二公子要怎么护我?不如展示一下?”
“展示?”陈松一时没能听懂晏杪让他展示是展示什么,见晏杪同他搭话,立即心花怒放,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他兴冲冲的上前一步,就被桃月伸脚一挡,他“哎呦!”一声,立即摔了个大马趴。
晏杪走到他面前,垂眸看着他道:“陈二公子,这就是你给我展示的?看来,陈二公子还是先护好自己为好。”
“不,不是,我方才是不小心”陈松见自己在晏杪面前摔的这么难看,很是尴尬,但他也是一个脸皮厚的,从地上快速爬起还想在晏杪面前讨好两句,霜降又是不经意一绊,他再次摔了四脚朝天。
晏杪头也不回道:“陈二公子,要是再摔,那烧鹅就吃不了了,你还得给阿允去买。”
陈松龇牙咧嘴的伸手去捞掉在前面的烧鹅,对着已经走远的晏杪喊道:“晏三姑娘,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桃月回头看了眼陈松,对晏杪道:“姑娘不必理会他,过几日等四公子气消了,就让人打发了他,没得让他惦记姑娘。”
霜降面无表情道:“下次他再那般瞧姑娘,姑娘,让我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吧。”
墨檀听着这她们俩的话,心道,不用霜降动手,自然是有人想要挖他眼睛的。
上了马车,墨檀对晏杪道:“桃月说的不错,是该将他打发回去才好,这位陈二公子从小性情顽劣,只好玩乐不喜读书,文不成武不就,现在正妻都没有娶,在外面就养了不少外室。”
听罢,晏杪细想了一下道:“我记得你同我说过,左都御史陈大人家风严谨,别说外室了,就连妾室都不许有,他的长子陈大公子就只有一位正妻。”
墨檀点头道:“这位陈二公子也没有妾室,陈大人也不许他有,整日督促他念书考取功名,若是考取不了,便是正妻也不给娶,说是他没有功名,不配娶那些高门贵女。”
左都御史陈大人为人端正却也有些古板,只想给儿子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太低的都不行,但儿子无用,他又觉得脸上无光,拉不下脸去给他说亲。
这一拖拖到自己儿子在外面养了外室都不知道。
晏杪听完墨檀所说,悠悠道:“我现在知道陈二为什么会这般害怕了。”
陈二最怕的就是他这个父亲,他又正好做了他父亲最不允许的事。
如今他这个把柄肯定是被裴铮抓在手里了,才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