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亲家马大娘特意过来一趟,跟郑晴琅诉说了席面有多受欢迎,有好几个人家已经在打听郑晴琅接不接红事席面了。
这会儿,马千顺也问起了同样的事。
“今日吃席的人里头,有镇上段府的管事,他小儿子下个月末娶妻,原是打算定镇上酒楼的席面的,今日吃了这豆腐宴,觉得您手艺极好,让我问一声,接不接红事席面。”
郑晴琅内心暗道好巧,这回倒是碰上正主了。她想都没想答道,“可以接。”
马千顺目的达到,很是欢喜,约定回头再找郑晴琅细聊席面之事,便不再多留郑晴琅一干人。
郑晴琅转头结算了马宝珠三个嫂子的工钱,无心再去亲家那边盘桓,拖着疲惫的身躯,带上薛家人,便离开了。
回到家中,郑晴琅顾不得满身油烟味,嘱咐了今晚不用叫自己吃饭,然后回了卧房,宽了外衣,胡乱擦了把脸,就倒入床榻,陷入沉睡了。
这一觉,很不安稳。
梦里,她看到了现代的自己,轻飘飘得游荡在爸妈的家。等她循着记忆,飘到家里的客厅时,发现妈妈正望着自己的遗像发呆。
她刚想抬手碰下妈妈脸上的泪痕,便被一股强烈的外力扯到了别处。
定睛一瞧,她的面前站立着一对夫妇,那妇人笑眯眯得说了句“家里就交给你了”,便牵着旁边的男人离开,她想要问对方是谁,却怎么也追不上……
隔天,日上三竿,薛晓春迟迟不见奶奶醒来用饭,便大着胆子推门进了奶奶的卧室。
来到床前时,只见奶奶发着呓语,眉头紧皱却没有睁眼,她便直觉不对了。仔细一看,奶奶满头大汗,拿手一探,温度奇高,吓得她当场软倒。
缓了一口气后,她飞快得出了门,找到在家门口附近玩耍的薛子善,喊道:“子善,奶奶病了,发高热,你赶紧去地里头找大人!”
薛子善一听,扔下手里的玩具,撇下几个玩伴,咻得一下子跑了。
薛晓春见状,又转身往家赶,在水缸里舀了一盆凉水,端到屋里头,拿布巾浸湿后,给奶奶降温。
大人们回来得很快,每个人一双泥脚也顾不得洗,喘着大粗气就冲了进来。
老药头同样气喘吁吁,他被薛满山生拽过来,差点去掉半条老命。
不过,见薛家人脸色不好,他也不敢报怨,而是快速来到床前。一瞧郑晴琅的脸色,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立刻暗道糟糕,这种急症他可不敢下药,很容易出人命的。
于是,他立刻收了手,实话实说道,“我医不了,趁早送镇上吧。”
薛满山被这话吓得直哆嗦,周青梅也懵了,还是马宝珠稳得住,啪得一下甩了丈夫一耳光,冲着他喊道:“还不赶紧找田大叔借牛车!”
薛满山被一巴掌扇醒,有了明确的指示后,便转身去了。
接着,马宝珠又对周青梅说,“大嫂,找一身衣裳,给娘穿上,还有头巾得包上,免得路上吹了风。”
周青梅连“哦”了几声,也行动了起来。
一旁的薛晓春见大人忙活,便主动招呼老药头,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五文钱给了他,算是辛苦费。
老药头还想着这一趟白跑了,意外得了几文钱,心里喜不自胜,离开薛家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心道,这薛家的长孙女也是个厉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