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儿子回到自己的房中,就看到他媳妇在收拾东西。
“干嘛呢?不是过几天才出发么?这会子就把东西打包起来,这几天要用不还得拆出来?”
范家儿媳收拾的动作不停,背对着他,闷声闷气得说话。
“这里我是一天都不愿意多待了,咱回头多花点银钱,托对门那家人照顾公公一日三餐就是了,也别提什么续弦了。”
范家儿子听罢,思索了几秒,也觉得有理。
他之前想到为爹爹续弦,也不过是图个一劳永逸,没想到,还闹出那么多事,那还不如不续弦了,托人简单照看就行了,大家都清净。
“这也不是不行,只是咱们将爹的心思勾起来了,若是不如他的意,他一定会闹腾的。”
说到这里,他把他爹刚刚威胁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
范家儿媳听罢,终于停下了收拾的动作,霍地将手中的包袱往床上一摔。
“他还是个当人爹的么?为了自己快活,什么都不顾了。要撕破脸是吧,那大家都别做人了!你以为你爹只是这次偷看别人家小姑娘洗澡么?我刚嫁给你那头几年,他好几次在外头偷看我擦洗身子哩,没人伦禽兽畜生,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待我好的份上,我早离了这里了。闺女换衣洗漱的时候,你当我为什么要守在外头,还不是为了防你那色迷了心窍的色鬼老爹?”
一番话,把范家儿子听得如同五雷轰顶。
他以为他爹色只是色在外头,没想到,竟然还对自己媳妇下过手。
足足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他才从震惊中醒来,青白黑交替的脸色渐渐变得通红。
“走,咱们今日就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让他一个人造孽去。你把东西收拾好,叫上孩子,我去对门商量做饭的事情,顺便雇辆骡车。”
范家儿媳听到这话,强装镇定的脸色总算放松下来,脸上有了喜意。
她刚刚也是气急了,便将这打算带进棺材的秘密说了出来。
她以为,她丈夫或许会责怪他爹,但是也会嫌弃自己被别的男人看了身子,所以,话出口后便后悔了。
好在,她男人还算有担当,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夫妻俩开始分头行动,很快就安排好了一众事情,然后悄没声的搬走了行李,赶了车离开了范家。
屋内躺着的“老范贱”,对这些事情丝毫不知,还在暗自琢磨要怎么说服儿子儿媳替自己行事。
等到晚上,隔壁送饭的老婆子过来一说,他才惊觉儿子儿媳他们一家四口已经跑了,甚至都没跟自己这个当爹的说一声。
当着对门老婆子的面,他用平生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将儿子儿媳一家咒骂了一遍。
那老婆子听得连连咋舌,心道,“这哪里是父子,这分明是几世的冤家,也难怪人家要偷偷离开了,换她,她也跑。”
如此这番咒骂了几天后,“老范贱”也渐渐接受了儿子儿媳“不孝顺”的这个现实,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还记得安排人给自己送饭。
他虽然瞎了,但手脚都是好的,在自己家中行动也是方便的,只要一日三餐不饿着,日子也还算快活。
只是,他犹嫌不足,没有忘记娶小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