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不归。
谢迟想到自己临走写的那封诀别书,眼圈儿有些红,咬了咬牙根子:
“你回去禀告母后,就说,孤,一定会去。”
说罢,下令升帆。
一行沿江而下,中途几经辗转,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吴兴。
……
吴兴城,一派江南风光,自古盛产才子佳人。
但现在,这城,几乎已经姓沈。
谢迟等还没进城,就可以遥望见城中东南角一座高塔耸立。
菊儿带着梅兰竹三个少年早已先行进城查探过一番,此时出来,向谢迟禀报:
“六爷,少主,查到了,沈玉玦还没回来。”
谢迟脸色顿时一冷。
他一遇到关系到阮清的事,就很难冷静想问题。
万一,不是沈玉玦将人劫走的怎么办?
万一,沈玉玦根本就没想回吴兴,怎么办?
万一,阿阮被他在半路就给弄死了,怎么办?
余少川抬手按了按谢迟的肩:
“六哥稍安勿躁。他带着个伤者,若是不想阿阮死,就必是要沿途多加小心,我们且先在城中住下,守株待兔。旁的,我会再命人去查,若有变,再见机行事。”
“嗯。”谢迟也没办法,只能静下心来,先进城。
临到城门口,又望了一眼东南角那座高塔。
菊儿机灵,立刻道:“六爷,那座塔,是沈氏宗祠所在。”
“嗯。”谢迟今日换了身寻常富贵人家穿的锦袍,也没骑马,背着手,行在前面,进了城。
……
而此时,沈玉玦的船,还在河上缓缓而行。
他一路只走水路,沿途换了数次大小船只,虽然多花了许多时日,但是,一来不易被人尾随,二来,也可减少颠簸。
人在船上,到底比坐车要舒适些。
如此,过了半个月,阮清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
但仍会时时感到胸腔里面隐隐作痛,偶尔还要咳嗽几声。
她知道,这次被伤了心肺,恐怕没有一阵子的安养,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