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五虎,个个都挂了彩。
可对方,十五个人,死了八个,重伤两个,其余的,不是断了手脚,就是折了肋骨。
这件事,惊动了皇上。
谢肃安震怒,大发雷霆。
幸好平王仁厚,又知道是自己手下的人先动手,并未太过计较,才硬生生给平息了下去。
但是,直到平王离京,他手底下随行的一队将士,皆个个对谢迟恨之入骨,扬言永远不要让他们在西边看到他!
阮清从那以后,也再也不肯去玩马球了。
她一看见那红红的木球,就想起被谢迟刨得稀烂的死人头。
但是现在,崔梦因非让她去,还搬了沈娇来压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场球赛,必定也不会好好收场。
阮清的手,在水下抱住谢迟的腰。
“殿下如今监国,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臣妾没什么好怕的。”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请殿下允许臣妾,若遇不肖,先斩后奏。”
“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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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湖东马球场上,大批禁军将球场团团围住。
监国太子忙里偷闲,与世家公子打马球,这种场面也不是谁都能有幸一见的。
阮清立在湖边临水的楼上,向下面望去。
该来的,都来了。
江疏跟在谢迟身后,十分乖巧。
宇文洪烈咋咋呼呼,兴奋地像一只大狗。
余少川最安静。
他朝楼上这边看来时,阮清没有躲,而是远远地,向他点点头。
她与他,只有交情,没有私情,不需要躲躲闪闪。
余少川便觉得,自己这一眼,实在是看得多余。
可为何还是管不住眼睛?
他随便冲阮清点了一下头,便匆匆策马去了别处。
阮清又朝下面看了看,见崔镇已经骑在马上,缓缓入场,迎向谢迟。
就连东阳那个废物王子连城,也来了。
“今天可真热闹,你说是不是啊?阮妃姐姐。”
崔梦因在一众京城贵女的簇拥下,上了二楼来了。
她刚才一直在下面等谢迟。
按说,未来的太子妃,应该与太子一起在公众场合亮相才对。
可左等右等,都没见太子车马。
再私下一问,殿下已经牵着阮妃的手,早就从东门进去了。
崔梦因一眼看到阮清肩上,还披着谢迟的外袍。
“姐姐身子不适?怎么不早说?若知你不适,便不强拉着你来了。”
阮清淡淡一笑,“入秋了,湖边楼上风大,殿下关护,不敢不从。”
说着,抬眸看了一眼崔梦因身边的那些个京城贵女。
她在京中,一向与权贵女眷少有交往,认识的人并不多。
但是,这群人里面,倒是有几个眼熟的。
刚好是禁苑行猎那晚,陪过雀翎的。
她们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曾经得罪了谁,所以才忙不迭地依附了崔梦因,想寻找新的靠山,免得被寻仇。
此时,见阮清看向自己,一个个立刻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见过阮妃娘娘。”
阮清假装不认识,和蔼可亲:“免礼了,都随意就好。我这个人,没什么讲究。”
就是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