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从前那个用重兵围了他们家,又把他家翻了个稀巴烂的混蛋,他此刻简直判若两人。
阮临赋哼了一声,他根本不信谢迟会改好。
阿彩接过匣子,小心翼翼打开一看。
是厚厚一沓商铺的契书。
谢迟依旧笑眯眯道:
“多年不见,一时之间不知送什么好,只记得丈母娘爱热闹,就顺便将隔壁一条街的铺子,都盘了下来,全当是见面礼。”
阿彩:“啊?”
她翻了翻那一沓契书。
“宝珠楼,我的了?”
谢迟点点头。
“洪福酒楼,我的了?”
谢迟再点头。
“还有茂盛轩、元福聚、同光药铺……,我的?这一大摞,都是我的?”
谢迟依旧微笑,“都是您的了。”
“哈哈哈哈……!”阿彩上前一步,拍了谢迟肩膀一巴掌,“女婿!好样的!不枉费我们清儿费尽心机救你!”
谢迟:“呵呵呵呵……”
阮清:……
行吧,他是太子,送一条街,也不算什么大礼。
她就静静看着。
谢迟趁着阿彩跟阮清一张一张细数那些契书的空挡,又看向阮临赋。
“怎么样,老丈人,与孤进去喝杯茶?”
阮临赋完全不想理他,“殿下有什么话,不妨在这儿直说。”
谢迟过去一步,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将人一捞,两人背过身去:
“我们来聊聊禄王谋反那件事。”
阮临赋全身一紧。
谢迟的手,沉入千斤,压的他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老丈人,您当年的谋反之罪,恐怕不冤吧?”
阮临赋没说话。
挺了挺脖子。
他的确不是被冤枉的。
他恨这个朝廷,恨这满京的皇亲国戚,恨欺负过他女儿的每一个人!
但是,他一介书生,又能如何?
唯有借别人的手,造反!
他不但参与了那场造反的密谋,甚至还因为有过目不忘之能,在禄王身边,得了个特殊的差事。
专门替禄王记住那些不能见于纸面的东西。
阮临赋只能老老实实跟着谢迟进了厅堂。
“殿下想如何处置我,尽管直说。不过,这件事,不要让清儿知道。”
在她心中,她的父亲,清清白白,是个两袖清风,忠君爱国的好官。
谢迟不用请,悠哉坐下,搭着二郎腿,自己倒茶自己喝。
“如果孤查的没错,当年你科考,虽然只考取了进士,但那张考卷,却是当之无愧的状元之才,可你……,为了能回去娶丈母娘,舒心过小日子,刻意留了最后两道题,并未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