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几乎这一层所有犯人都吃上了他们几家人的瓜。
原来黄眀自生出来,那东西便发育不太好,被几个大夫都断言将来怕是没法有子嗣了的;而他现在的妻子刘氏,原是与黄眀一个堂兄定的亲,只是后来那堂兄病死了,又因几家人素来亲近,他二人算是青梅竹马,刘氏也表示哪怕一生无子,自己也愿意嫁给黄眀。
于是这两家便将婚约给延续了下去。
哪晓得刘氏过门才三年,便给黄眀生下两个儿子。
黄眀自是欣喜若狂,逢人便道刘氏这妻子多么多么地好,哪想到今日他与袁举人一同落难,后者竟然在争吵中情绪失控,直接把他早与刘氏偷情多年,刘氏和他育有两子的真相给嚷嚷了出来。
于是黄眀便疯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向来亲近的袁某人,竟然会与自己的枕边人刘氏勾搭成奸,还往自己脑门上一顶接一顶地扣绿帽子,心神都大为破防,破防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谊”,张嘴便把曾复给咬了出来。
终于得知一切事情前因后果的曾复欲哭无泪。
调查的官员已经上了曾家的门,见到曾夫人细细询问,又入宅中搜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小小一个户部郎中的府邸,里头竟然藏了那么多的污脏之事?!
调查官员只得连忙写了个条子上奏,请上官定夺。
理政殿内。
大臣们把那条子传阅了一遍,纷纷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来。
谢珝真在上头看得有点儿想笑,只是碍于场合,给忍住了,皱着眉,用惊叹的语调说道:“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家?”
一旁的皇帝冷笑不已:“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不过一个户部郎中而已,府中就有如此多藏污纳垢之事,这京中朕不知道的,不知还有多少?”
“陛下恕罪。”
“是臣等无用,监管无力 ,请陛下娘娘恕罪。”
一时间殿内人跪倒了大片,谢珝真装模作样地上前拉住皇帝的手,拍拍他后背安慰了一下,皇帝才清清嗓子将众人叫起,又冷声道:“曾府中事也与安国侯府有关,李宗,你亲自去将安国侯夫妇和世子传来。”
语罢,他故作虚弱地往谢珝真怀里一歪:“他们怎么能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来啊,真真是吓坏朕了,显明你说,朕诛他三族会不会太苛责了些,不如把他发配西北去挖煤?”
怕他死得太轻松是吗?
谢珝真忍不住别过头去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