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罢了。
在众人纷纷猜测着何桑柔到底是因爱生恨,还是被嫉妒腐蚀心脏,又或者完全是被什么山妖野鬼给附了身的时候,只有端坐在何府里的何老将军,以及何桑柔昔日的枕边人好夫君的姚三很清楚。
她就只是为了报复而已。
就只是为了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而已。
并没有什么其他太特别的理由,何桑柔也不需要那么多理由,恨,就报复,多么简单啊。
“毁了”两眼空空地望着上方,姚三不住喃喃,“都毁了该死的妇人,我的家毁了我全家啊”
姚三在族中行三,但在家里是老大,上有寡母下有弟妹,这下一把火下去,他这一支算是彻底完蛋,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而更要命的是,就算何桑柔杀了他全家,他目前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对何家进行等价的报复,甚至因为死了唯一的老娘,他这一回对于林翘的算计也多半是落空了。
因为就算他的算计得逞,那他分不到多少胜利的果实了,因为他得给老娘守孝啊。
等姚三终于能从病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这一年的春闱已经结束,而姚家的废墟也已经被清理好了,因那些尸首被烧得太厉害,金吾卫们只能通过与焦炭几乎融为一体的首饰简单分辨了一下身份,将它们放在京兆府的尸房里,等着姚三去领。
这段时日里,与姚三昔日相熟的狐朋狗友,还有同谋们陆陆续续地来探望过他,黄眀还提出可以帮着姚三在京郊处找一块好墓地帮他安葬家人。
姚三在逐渐缓过来之后,先是拒绝了黄眀的提议,继而抓住了他,神情有些疯癫地问最近朝堂内外的情况如何。
黄眀抬手挠挠脑袋:“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听祖父说,因为你家里头的事儿,御史台那边弹劾你的折子倒是被暂时压下了,哦对了,还有春闱,明儿就能放榜了,但是曾兄弟好像没能考好,正经通过科举入仕怕是不行了,还得举孝廉啊”
念叨完这一串,黄眀才一拍巴掌想起最要紧的事情:“嗨!还有那个姓林的,竟然身手很好呢,咱们安排的人没能派上用场,你们得到的消息真的可靠吗,她当真是个女的,怎么如此能打?”
“那事儿没成?!”姚三挣扎着爬起来,“那几个老举人呢?!”
“被抓走了啊。”黄眀显然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眼睛里充斥着一片懵懂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