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珝真犹自不依不饶:“还是说,我和朱贵嫔一样,在宫道长街上就当众扇人耳刮子了?”
她发起脾气来,一双猫儿眼睁得滚圆,亮晶晶的,斜觑过来,带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又或者我有故意在别人生病快要不好了的时候,故意截走给她看病的大夫?”
皇帝将谢珝真入宫前后的不安分程度做了个纵向对比之后,又开始将她入宫后做下的种种举动,与其他同样闹出了事儿来的嫔妃横向对比。
这么一比较,竟还真显得谢珝真格外乖巧!
她从没招惹钱顺仪,钱顺仪却张口就训斥她二嫁之身不安分——那勾搭已婚妇人的皇帝又成什么了?
她更没像朱贵嫔那样动不动就一头莽上去,好好的一个宫嫔,竟然会亲手责打旁人——着实是不体面。
更别说刘淑仪这事儿,皇帝想她约莫是惦念沈小仪遭了无妄之灾,这才给温宝林仗义执言的,嗯,这可是好事儿,不止刘小仪是个重义的女子,仔细一想谢珝真又何尝不是呢?
只可惜,她好心待人,那人却不是个值得她用上这份好心的蠢货。
拦谁的宠不好,偏要拦辛辛苦苦照顾你重病的刘小仪的。
人家谢才人不忍刘小仪错失侍寝,故而指点一二,偏就你聪明,你机灵,趁着人家身体不便,直接要走旁人送给人家的绸缎,连夜赶出身穷酸的裙子,来了这么一出煞风景的。
皇帝越想,就对沈小仪愈发生厌,与之相对的,便愈发地觉得自己从武威侯府那泥潭里拯救出来的真是个举世难寻的大宝贝。
于是便也再绷不住严肃的表情了,将谢珝真揽到怀中便是一阵好哄。
谢珝真自然也不是什么矜持的性子,眼看有台阶,麻溜地就下了。
一时帝妃和睦,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晚饭。
送走皇帝,谢珝真才松快许多。
她唤来春分为自己捏捏有些酸痛的腰背,只听春分有些不解地问道:“娘子这般抬举刘小仪,又这般打压沈小仪,奴婢有些看不明白。”
谢珝真懒洋洋地趴在床上,闻言笑笑说:“你还小呢,多跟你夏至姐姐和我学着些,日后自有大用。”
“刘小仪是个聪明人,她知我有意抬举,便会主动向我靠拢;而沈小仪那脑子不说也罢,只怕她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自己该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