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杀人啊谢珝真虽早早下定了决心要不惜一切地往上爬,但这夺人性命的事儿到底还没做过,她还是有些犹豫的。
更何况她实在没把握如何不留痕迹的把系统持有者们全部干掉,再说自己这还怀着孩子呢!
若是谋杀不成,反而不慎害了孩子怎么办?
谢珝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便只有斗了,端看谁手段高明吧。
回到景华楼,谢珝真愈发迫切地想要培养自己的人手,发展自己在后宫中的势力,可她除了皇帝的宠爱和腹中的子嗣外没有别的筹码,何况这个时代历来是更看重男儿的,她的女儿还在腹中时是贵重,但一生下来,便要落到几个皇子后头去了。
归根结底,还是要在皇帝身上使劲。
秋意渐深。
谢珝真数着日子马上就要到中秋了,她从皇帝那儿得了几块金子铸的小月饼,在求过皇帝之后往自家里赏了些,还不忘叮嘱去送赏的人,记得告诉自家母亲,分给住在隔壁的君悦心两块,让她把玩。
“谢卿这礼送得倒是大方,不止惠及家人,连邻居也一并惠及了。”皇帝见她都没给自己留几块,下意识便觉得这女子只怕又惦记上自己的私库,他很享受谢珝真的撒娇做作,更喜欢她毫无保留地依赖自己的小模样。
然而这回谢珝真要出乎他的预料了:“妾在家中时,就与悦娘玩得最好,她家里只有一寡母,兄长前些时候又随军出征了,眼下她家中孤女寡母的,妾嫁得这般好,不得给她撑撑腰?”
她只给自己留了两小块金月饼,欢欢喜喜地,像是松鼠藏过冬的粮食一样收拢在妆匣里。
“而且她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家里虽有存银,但大多拿去施粥,捐给京中的慈幼院了,一家子只靠庄子上的出息过活。”
皇帝听她这么一说,眼神一闪,想起了什么:“可是镇国将军之女?”
“是啊,当初知道她爹是将军的时候,吓了妾好一跳呢,他们兄妹两个跟咱们那种在市井里乱跑的野小孩根本没什么区别,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一品将军的孩子呢!”谢珝真乖顺地坐在皇帝身侧,用小钳子夹了个核桃来吃。
皇帝却若有所思:“她哥哥也从军?”
“听说是的。”谢珝真小口小口地咬着核桃,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一样,“瞧我这脑子,自打有孕,愈发不灵光,先前接到悦娘书信,还想帮忙问问灵州战况呢,竟是给忘记了。”
她懊恼的模样让皇帝不由乐了:“放心吧,不过是些早被打废了的草原人,粮食短缺才铤而走险扰边而已。”
大盛四海升平,国力极强,皇帝并不曾将区区草原蛮子放在眼中,也并不忌讳与嫔妃提上两嘴战况,又因听谢珝真提起先镇国将军一双子女,便稍微留了个心,打算等回去看看战报上有没有姓君的,是否如他父亲一样骁勇。
敲着核桃,谢珝真小心窥探皇帝的表情,知道他多少已经注意到君慕心,自打接到密友信件后便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重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