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沈小仪生得娇弱,李妃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急匆匆送到近处的一座无人宫室里,又叫个懂得些如何急救溺水之人法子的嬷嬷忙活着让沈小仪吐出大半肚子的水。
等皇后带着御医连忙赶到时,沈小仪的小命算是暂且保住了。
只是人依旧未能醒过来。
通报了消息之后,被皇后赶回寿宁宫的谢珝真用银叉叉起一块刚切好的蜜瓜,悠闲地听着夏至转述现场情形。
“御医大人说假若沈小仪今天后半夜没有发烧的话,那多半是没什么大碍的,不过万一她烧起来了,就会有五成的概率醒不过来,即便侥幸挨过去高烧,将来也会体虚宫寒,更有甚者,直接烧坏了脑子也不是不可能。”
“那小宫女怎么交代的?”谢珝真追问道。
夏至回想了下,说:“那宫女只道是沈小仪自入宫以来,一直都有在那个点儿到御花园闲逛的习惯,这一次也是她们主仆两个随意散步,也不知怎地就去到了秋霜亭。”
“到了秋霜亭之后,沈小仪自个儿在亭子临水的那一面坐下歇息,许是走得久了,觉得口渴,便让宫女回宫去取些蜜水来,但那小宫女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沈小仪掉进水里了。”夏至越说,心里越害怕。
她忍不住将自己代入那情形里头想了一遍:“娘子,日后您可千万不能单独一个人待着!”
谢珝真被她突如其来的担心逗笑了:“怎地又拐到我身上来了,放心吧我的大管家,你可曾见过我去哪儿身边不是最少带着四个人?”
这一屋子的宫人,谢珝真最信任倚重的就是春分和夏至两个,春分寡言少语行事沉稳,夏至自然也不差,只是话格外多些,总爱担心这担心那的。
谢珝真但凡出去,必要她们其中之一跟在身边,另一个则留守宫中。
“唉,那宫女也是年纪太小了,没学好规矩,怎么能留主子身边没人呢,这下可好,主子出了事,她也要吃瓜落,奴婢回来的时候,瞧见李妃娘娘身边那位如意姑姑,正叫人按着那小宫女打板子呢。”
谢珝真才吃了两块蜜瓜,春分便不声不响地端走了,转而送上来一碗汤药,那气味闻得谢珝真只皱眉:“我真没惊着,这安胎药要不倒了吧?”
“不行!”夏至好言好语地哄起来,“娘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小仪究竟是如何落的水,眼下谁也说不清楚,如果那害人的还在御花园里留了其他东西呢,比如说什么药粉之类的?”
“白老御医也没说我胎象不稳,只是开了个太平方子而已。”谢珝真一仰脖子把整碗药豪迈地干了,“若真有你说的药粉,那得多神奇啊,竟然连御医都把不出来。”
倘若真有那样无声无息便能害人的药粉,那自己干脆一辈子缩在寿宁宫里好了。
谢珝真转念一想,说不准将来很可能要来针对自己的那些“怪东西”里面会有?
那可就麻烦了
谢珝真得了存档系统之后,就只在入宫的路上存过两次档,她想把剩下的四次存档机会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因此便一直没再使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