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姐儿好像有点明白了,“阿娘是不是想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瑜赞赏的点了点头,表示儒子可教也。折腾了大半日,昭姐儿也不觉得乏,与阿娘分开后又乐呵呵的去把在燕子城买的好玩意儿给弟弟妹妹们送去。苏瑜则折身回了屋,彼时宣祈的信已经回过,正拿着一本书册靠在临窗的榻上一边听雨一边阅览。
苏瑜走过去,就着他的身侧躺了下去。
宣祈伸手一揽,搂进怀里,偏过头在她额间一吻,“好像不高兴?”
“没有,就是觉得出来走一趟,值。”苏瑜往他怀里拱了拱,伸手搭在她的腰上,“那姑娘伤势不轻,像是受到了虐待。”
“等她醒来问问清楚家世,然后让人来接。”宣祈的深遂的目光依旧落在书册上。
苏瑜却不以为然,“既是受到虐待,不是被人丢出来就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不论哪种情况,想来那女子醒来之后都是不愿意诉于人知道的吧。”宣祈把书册放到胸口,语色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人间的不平事多得很,不论朕手段再如何的强势,总有顾念不到的地方,如今新帝登基,地方上却整出这样的恶事出来,看来这燕子城并不如燕子温驯啊!”
“在我看来,陛下当皇帝的这些年,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如今肩上的担子已然卸下,那就不必再多操心,在其位谋其责,操心的事就让衍哥儿去做吧。”
晚膳,从食知味酒楼里买回来的卤肘子摆盘在最中间,晏姐儿灏哥儿吃了还想吃,乳嬷们再三叮嘱,担心吃多了油腻的东西不好克化,才强行将那盘子卤肘子给撤下去。为此晏姐儿还闹起了脾气,灏哥儿也眼泪汪汪的看着苏瑜。
苏瑜最受不住孩子们这样的眼神,再三出言安抚才平息下来。
等到乳母们把两个孩子带下去,苏瑜才嗔怪的扫了一眼昭姐儿,“你倒是吃得舒爽,可苦了你的弟弟妹妹们了。”
昭姐儿有几分汗颜,“我这是心里有弟弟妹妹们,才想着买回来加菜的嘛,还有,我心疼苗姑姑,她又是买菜又是做饭,多累啊,能少做一个菜,就能多休歇一会儿嘛。而且今日我们还救了一个人呢,这可是件大功德。”
苏瑜无语的叹了口气,“你呀,真是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夜里那重伤的女子发起了高热,药也喂不进去,费了好多劲儿才喂进去半碗,苗二姐和蝶依轮留照顾了一整晚,天快亮时,她的高热终于退了。
众人用过早膳后不久,那女子终是悠悠转醒,看到陌生的环境,嗅着空气里陌生的气息,她本能的惊恐和惧怕,挣扎想起身逃跑或是躲起来,但都没有成功,因为她一动浑身的伤就像撕裂那般疼痛。
“你总算是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入眼是一张温知的笑脸,她的声音就跟她脸上的笑容一样温暖,让女子在惊惧中突然有点想哭,“你……你是……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