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又充满渴求,“饶饶,祝福我一句吧。”
我叹口气,有点心酸。
周白鸥是魔怔了。
她太想得到我哥,所以才做出了这种错事。
可错就是错。
无论理由是什么,她都不该对我哥用邪术。
我放缓声音,“白鸥姐,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不要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再后悔。”
“我不后悔。”
她抱紧了安飞,眼神又脆弱又倔强。
“安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她控制着安飞,一遍一遍地说爱她。
她的脸色,也一点一点苍白了下去。
一道鼻血,从她鼻子里流了出来。
她也察觉到了,慌忙拿纸去擦。
地板上,角落里,已经堆满了她用来擦过鼻血的纸。
我看得唏嘘。
邪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
有些人尝到甜头,就开始无休止地运用邪术。
但最后的结果,就是会遭到反噬。
周白鸥明显已经遭到反噬了。
再这样下去,她不止会流鼻血,她会七窍流血,直到自己死亡。
我拦下她,不只是为了救我哥,也是为了救她。
我可怜她。
“我不需要你可怜。”周白鸥抓紧了纸巾,眼泪一个劲地打圈圈,“我就只想跟他在一起,只想得到你的祝福,就这么难吗?”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师父有时候的难处。
太过执着的人,总想为自己寻一个解脱。
可太过执着,又难以解脱。
“白鸥姐……”
“不要再说了!”
周白鸥哭着,拼命摇头。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一双透明的手,飘过来,捂住了我的嘴。
我的嘴突然就失去了知觉,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周白鸥擦擦眼泪,掏出了一把刀子。
我瞪起眼睛。
她想干嘛?!
“别怕,饶饶,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安飞的妹妹,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周白鸥一边说着,一边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血,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她抬手,将血滴到了安飞嘴里。
她看我的眼神,像幼儿园的老师在安抚一个孩子。
“七天,我只要七天的时间,饶饶。”
“过了七天,安飞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了,到时候我放你走,好不好?”
我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看着她。
她在用自己的血,喂养安飞。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
她是想用邪术,来控制安飞。
但那根本不能叫做属于她,她只是控制了他,将他变作了傀儡!
周白鸥的神情,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她不停地跟我描绘着,将来她和安飞的生活会有多美好。
如果不是我的电话响了,她还会继续说下去。
电话是沈青云打来的。
我动弹不了,只能看她从我身上拿走手机。
“沈青云。”周白鸥看着我,微笑,“是今天跟你一起来的朋友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心底莫名升起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