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我连忙解释。
可我一着急,话就偏偏说得乱起来。
我想说,我是相信墨离的,我只是……
只是,已经没有时间让我解释了。
不知什么人,敲了敲门。
有人来了。
我不能让人看见墨离。
墨离临走时,似乎幽幽叹了一声。
那一声,叫我好生心虚。
我连连斥责自己不应该。
三番四次,都是墨离赶来救我。
没有他,我早就没这条命了。
现在我却怀疑他,当真是不该。
可青螭他……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
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
我只得暂时收好心事,去开门。
门外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瓶药膏放在门口。
这药膏我认得,是韩姨的宝贝。
她说要花费好些时间精力,才能炼成这么一小盒。
床上的人动了动,“……安饶。”
沈青云醒了。
我连忙过去,“你别乱动。”
沈青云刚醒,就疼出了一脑门的汗,但他一开口却是:“你没挨打,是不是?”
我心里百感交集。
鞭子全落到他身上了,我自然没挨打。
“你别乱动,我给你上药。”我已经剪开了他的衣服。
他背上三十道鞭痕,叫人不忍目睹。
我挑开药膏,用掌心的温度化开,为他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沈青云疼得龇牙咧嘴,嘴却还是硬。
“这药膏别浪费了,给我涂一回止止疼就行,剩下的你用,你是女孩子,脸上别留疤了。”
他后背触目惊心,我忍不住开口。
“你这么逞能干什么,你还真想被活活打死啊?”
“爷爷才不会真打死我。”沈青云说,“再说了,你本来也是被我忽悠过去的,哪能让你挨打,按我也太不讲义气了,你可是我最好的哥们。”
我无奈。
现在我是真信了,他真的是在把我当成最好的哥们。
这段时间,我俩在关禁闭。
虽然师父没说什么,但我俩都很自觉地,不出去,在屋里养伤。
韩姨每天都定点给我俩送饭。
终于,一周过后,师父开了口,要见我俩。
沈青云伤口还没好,但已经能动了。
我额头也结了痂。
院子里的小饭桌,我俩好久都没坐过来了。
师父不开口,我俩谁也不敢拿筷子。
“吃吧。”
我俩听话地拿起筷子。
“疼吗?”师父问。
“疼。”沈青云老实回答。
“怪爷爷吗?”
“不怪。”
师父长叹一声。
“不让你切切实实疼一回,你是不会长记性的。有些事可以心血来潮,可以任性,有些事不可以。这次倘若不是你们命大,少不得要把小命交代在那里。”
“我知道,你是想帮饶饶。可再想帮人,也得有那个能力。没有能力之前,就不该大包大揽自己做不到的事。有了能力,也更不可胡来,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随随便便的心血来潮,轻而易举的动摇,会影响到的,往往不止你一人。”
沈青云似懂非懂,只懵懂点头。
按理说,我才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该多教育我这些才是。
可他每每却总要说给沈青云听。
这其中的含义,我着实是不明白。
见我发呆,师父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