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晃动大门。
我从没这么嫌弃过这门这么结实。
可让我没料到的是,我晃了两下,它居然自己开了。
保安大叔看看我。
我赶紧跟他说没事了,钻进去,关上门。
刚才我敲门的动静很大,安飞不可能听不见。
所以他现在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已经遇到脏东西了。
我得去救他。
我先去花圃那,找了把锤子。
虽然我不知道物理攻击对邪祟有没有用,但有个防身的东西,总是好的。
“哥?”
“哥?”
我小声喊着他。
家里的灯,全都是关着的,我不敢贸然打开,怕惊动了什么。
我摸着黑,悄悄向我哥的房间移动过去。
我向前走。
“啪嗒。”
我继续走。
“啪嗒”,“啪嗒。”
……是我听错了吗?
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漆黑的深夜,我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我试探着迈开脚步,但这一次,我只是抬脚,没有落下。
“啪嗒”。
细微的声音,勾动着我的神经。
我猛地回头。
什么也没有。
可我刚才的的确确听到了声音。
我毛骨悚然。
我很确定,之前在医院里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已经跟上了我!
我感觉自己的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心脏提到了喉咙。
攥紧手里的锤子,我开始拼命跑了起来。
安飞房间的门虚掩着,我一头冲了进去。
里面没有人。
安飞不在。
我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害怕。
“啪嗒”,“啪嗒”。
那动静又不紧不慢地出现了。
该死,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我能躲的地方!
我迅速看一圈。
床底似乎是个好地方。
我赶紧钻进去,捂住自己口鼻,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东西好像真找不到我了,啪嗒啪嗒的声音,一直在门口徘徊。
我算是躲过一劫了么?
我不敢用力呼吸。
就在这时,我感到眼前似乎垂下了什么东西。
黑色,细长,杂乱黏腻地盘在一起,又垂下。
这……是什么?
一来,我太过恐惧。
二来,这东西出现的实在蹊跷。
以至于,我一时间辨别不出这是什么。
等我明白过来,那是一丛人垂下的长发时,那张碎裂的脸,已经在我面前展露无疑了。
跳楼的女尸,趴在床上,头直直地垂下来,垂到我的面前。
“找……你……”
她的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夸……凹……”
“夸……凹……”
她不听地,用那张嘴唇几乎被磨没了的嘴,跟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我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我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床底,头也不回向门外冲去。
孕妇没有追上来。
我哥不在,我也不想正面跟他们硬干,所以我想跑。
但我太害怕了,跑得时候脚下一滑——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浑身剧痛地躺在地板上。
我从楼梯摔了下来。
骨头应该没伤到,可我实在太痛,一时半会也动弹不了。
“啪嗒”。
我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爬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