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敏仪微微点头,心存侥幸地问道:“他手中有盐商们犯罪的证据吗?”
对于江南省官商勾结、偷逃盐课税银一事,她们心知肚明,可是苦于找不到实际的证据。
“没有,肖家主私藏的证据早已被人销毁了,这些年他一直探查,靠着从前肖家结下的善缘,打听些消息还好,但说到实际的证据,都是吃这碗饭的,谁会把罪证给出去?”白舒意摇摇头,若真有证据,她们也就不必来江南走这一遭了。
“这段时日我与那些官员、盐商来往密切,可这些人经营多年默契十足,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
殿下,临来之前陛下可曾有什么话么?依陛下的严谨,既然早已打算整治盐政,肯定在江南省安插了自己人,不知是谁?”蓝敏仪迟迟不肯翻出底牌,荣晟恩也只能自己主动问了。
闻言,蓝敏仪也不再藏着掖着,她本也没打算故弄玄虚,而是这两人如今都不能用了,那说了又有什么用?
“还能是谁?父皇掌权后安排进江南官场的只有两位,盐运使钱正信和巡盐御史曹昂,本想着这两人一个处事圆滑周全,一个锐意进取、锋芒必露,相互配合做为一柄尖刀插入盐政。
可结果想必你们也看到了,钱正信如今的行为可不能用迷惑敌人、逢场作戏来解释,只怕是真的陷进去了。
而曹昂,他倒是没有变节,还数次为盐税征收不足而与贪官、盐商起冲突。今年五月份,他似乎查出了一些线索,可一个月后,他就落水失踪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可真应了荣晟恩之前所说,来到这江南的官员,要么“同流合污”,要么“意外身故”,想在江南官场上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
说起曹昂,蓝敏仪还有些惋惜,当初她去燕云做监军,曹昂就在她手下任职,是为数不多的正直之臣了。
“那就还是在卖盐上下功夫,这次我回来,又带了二十万斤的盐,总得卖出去。在找不到证据一网打尽时,就先从他们手中挖点儿银子。
一来贴补国库,二来把他们逼到一定程度才会让他们自乱阵脚,这样我们才能有见缝插针的机会。”白舒意道。
“可以,只是这些人胆大妄为,姑姑的安全一定要仔细,免得他们狗急跳墙,我分姑姑两个暗卫吧。”蓝敏仪离京时,荣韶凌又给了她六个暗卫,如今她有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