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自找的,宓娘娘,怨不得我了。”
……
十殿内,多少眼睛看着奈何桥,又有多少眼睛瞟向我娘。
宓箐反而倒是风轻云淡,她似乎对自己的儿子,信心满满。直到……
我单手挥舞着渔阳枪,身后,却泛起了一个鬼王的虚影。
“你是,雷神的儿子,但你现在所展示的,似乎不是东夷雷族的武学……”,对面的鳎跋查缉使脸色有点改变了,原本对我有境界压制的自信,似乎不是那么笃定了。
“娘娘,公子这……是什么招数?我在这十殿之内,都感到阵阵的阴冷……”
“平安啊,难怪你不在刹轮门外……而是选择这黄泉地府,这里才是你二师傅传你的魂雷……你小时候那么怕他,现在却选择在最痛的地方,第二次……”
“娘娘,您说啥啊,听不懂。”
“平安现在必定是无比的痛苦,可惜,我已经无法阻止他了。”
…………………………
是啊,无比的痛苦。这一生,所有的痛,所有不堪的往事,所有无奈的遗憾,都被放大,无限放大,成了山,成了海,我在那山海之下,无尽炼狱。
对面的查缉使脸色惨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升起了无限接近魂武境的战意。
我已经无法控制我自己了……全身上下近乎僵硬,仿佛一块远年从未融化的冰,所有的不甘,在心海之内肆无忌惮地来回冲撞,却怎么也冲不出外头这坚硬的冰殻。
想起了,小时候,二师傅第一次传授我魂技的时候,那时的我,哪懂得人生悲苦,被娘牢牢地呵护在她的臂膀之下。即便那样,这魂技还是无限放大了我对教书先生拿戒尺打我的手掌,学堂里有钱人家孩子的傲娇,放学路上在田边摘花踩到了秧苗被老农严厉教育……只有,对娘,丝毫不敢产生忤逆之情,也就是那灵台最后的一丝清明,才让我熬过了那一次考验。
可是今天,扶桑倭奴挥舞的长刀,死神霍光对龙骑兄弟射出的灭绝之矢,燕钰山19、45队的团灭,尤其是19队被人摆得整整齐齐……凡此种种,烧得我的脑子都要被烤熟了,此刻的我……仿佛一颗毁天灭地的雷,就差一颗火星
对面的查缉使似乎也看出来了,他若是主动攻击我,那咱俩就……也不知道这地府的鬼,还能不能再死一次,但从他的表情可知……只怕比再死一次还要令它感到恐惧。
十殿之内,娘的脸上,似乎划下了泪痕。她也不敢来引爆我这个灭世之雷,如果能用生命交换,当然她会毫不犹豫,可惜,这魂雷,本身就是逆天的存在。除了我自己,谁也无法熄灭这团怒火。
“爹,螺螺5岁了……”
“爹,这龙珠好美啊,爹答应过螺螺,要帮螺螺找一根红绳。”
“这,我知你不喜引魂灯的故事,今日就是要告诉你,以后遇到事别再那般冲锋,要记得,家里有人在等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赶紧生几个娃,你带不来,大娘帮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