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苏月眠。”苏四儿想了想,最终没报熟悉的名字。
凌厉将这个名字记下,又盯着人脸瞧了半晌,“苏月眠,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苏四儿摆摆手,“是你救的你自己,若不是你吸引住银甲飞狼的注意,刚才我就被撕碎了。”
凌厉的状态实在不好,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借口找医技师过来,踩着一路的尸山血水走出了蜂巢山的大门。
躺在地上,凌厉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对故去之人的怀念,更没有对厄兽的恐惧。
他抚摸着身上的灵甲,心里对赖长老的话有了更为深切的体会,前辈果然是前辈。
“这套灵甲也可以称为邪甲,你预备好付出什么代价?”赖三蒙将东西递给他之后,看着他出门走远,又在喝了一口酒之后追了出来。
凌厉当时并未反应过来,赖三蒙又说了一遍,还特地讲明,“天赋、智慧、寿命、祖望、情心、身躯、容貌,这些都可以拿来交易。”
他这才正视自己手中的东西,“为什么?”
“天下哪里有白吃的东西,以你现在的修为击败一只四品厄兽,我相信加上你的聪明才智能办到,但所料之事真的发生,只要跑出一只六品厄兽,没有聚灵境以上的修为根本办不到。”
“前辈,你当初付出了何种代价?”凌厉的舌尖反复练习说出那几种选择,也许考虑的时间太短,他发现自己一个都不愿意。
赖三蒙摇摇头,“我与你不同,我的选择不能成为你的参照,我不能离开小院太久,你速速做下决定。”
人面对选择的时候真脆弱,凌厉觉得自己贪心极了,天赋、智慧、寿命、身躯都是他实现自己的野心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祖望关系到凌家的未来,他不能自私,只有剩下的情心或可舍弃。
既然他珍视的人都已经走了,这情这心留之何益。
“我要交换情心。”凌厉指着自己的心,“冷漠无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赖三蒙看了看他的眉眼,“容貌最无用,用来交换多好,你舍弃情心,余生何以慰藉?”
凌厉摸上自己的脸,怀疑地看向赖三蒙,这人会不会交换的就是容貌,如果以后都是这个样子,他内心很抗拒。
他听说,一副好的容貌在很多人眼里很重要。
“不用,就交换情心。”
劝不动,赖三蒙鬼鬼祟祟地摸出一个三寸石偶人,上面七处部位被扎下了银针,“逼出心头血滴在上面,七处完全连接时把属于情心的那根针拔出来。”
凌厉仔细地将石偶人翻过来,发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上面,这人难道能未卜先知不成?
“好好保管,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就是你身死魂消之时。”
拔针之后,凌厉感觉自己经历了最悲伤的时刻,他想起大哥凌空、师弟成远的死,大仇不能报复的痛,在石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
“如果没有灵甲,我大概早死了千回万回,今日一战,短时间内想必无人敢掠我的锋芒。”
苏四儿没走出多少步,就和许统领遇上了,被辅卫拦下,她隐瞒了自己在蜂巢山任务门里的事,只说之前吓晕在第一层,差点被吃掉,被一个灵甲人救了,又说灵甲人情况不妙需要医技师。
许统领接收到对方飘过来的打量眼神,挥手让她离去,带着人继续往前走,没走出几步,又想起之前通知闲师盟准备第二批闲师,又打发一人前往告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