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压低声音,保持着分寸回答:“有是有,只不过跟您和先生住的一样,是总统套房。”
这次不用阿曼达为难了,我和阿马杜先不约而同地表示:“不用了!”
阿曼达是贵妇,不是冤大头,让她花大价钱请萍水相逢的街头画师住总统套房实在是强人所难,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言而无信也是不行的。
我和阿马杜的反应等于是给她递了个现成的台阶。
阿曼达松了口气,纠结道:“不如这样吧,套间里也还有别的房间,你们介意凑合一宿吗?”
“当然不介意。”我先应下,然后再话锋一转,请求道,“可是我们明天很早就要离开,很可能打扰到你们,所以能不能我们待在走廊里?”
酒店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在那里睡一夜,应该也不算太煎熬。
其实要说起来,我从出生开始也算是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了。
但是在非洲的这几个月,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我原本的底线。
我住过地下室,喝过河里的生水,最饿的时候还吃过活鱼。
不是买不起,是在非洲这片大草原里,很多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这里的地毯总比我房间里的木板床要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