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急忙站住,拐个弯往茶水房,到了茶水房门口,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闪身从茶水房边上溜过去,从茶水房后面,闪进了二门里。
李夏正好跳到他面前,停下,“去一趟江宁府,就说五爷的话,阿娘请教大伯娘,该怎么准备送往京城伯府的节礼,立刻就去,立刻就回。”
李夏说完,甩起绳子,蹦蹦跳跳的又一路跳回去了。
郭胜咽了口口水,一口口水没咽完,就抬手猛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懊恼不已。他混帐了,竟然没想起来,还要姑娘提醒。
明涛山庄里,有的是精明到顶尖儿的聪明人。
五爷和王爷说了淫祀的事,明涛山庄里,只怕头一个,就得先查到自己头上,必定会查出他到了溪口镇,先打听的是老赵家,他是顺着老赵家,发现的淫祀那件事,他还去了桥头镇……这个锅,得有个人背起来。
郭胜直奔签押房,一脸懊恼倒正好用上,连连拱手和李县令告罪,说他急糊涂了,竟然把放着印信的荷包落在舅舅那里了,还得赶紧再去一趟拿回来。
李县令是个忠厚大度的,让他别急,今天来不及,就别赶回来了,明天再到衙门也行。
郭胜出来,直奔马房要了另一匹马,出了横山县,直奔江宁府。
………………
江宁府漕司后宅,严夫人正看着人挑年宵花儿,听说横山县五爷打发人来,请见她,忙命请进来。
郭胜一大早从杭州城赶回横山县,再从横山县一路快马急鞭赶到江宁府,风尘仆仆,热汗腾腾。
严夫人见他赶成这样,心就提了起来,赶紧让人递了壶温热的茶水给他,提着心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喝光了一壶茶。
郭胜喝足了茶,长舒了口气,站起来,先躬身谢了,才将李夏吩咐的话说了。
严夫人听完,直瞪着郭胜,“就这事?就说见我?没说见老爷?”
郭胜觉出一丝不对,垂下头,“五爷就是这么吩咐的。”
“您先坐一会儿,这事儿,我得问一问我们老爷,你也知道,京城伯府,老太爷是个挑剔的,这事,我们老爷最清楚,您请宽坐片刻。”严夫人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冲郭胜客气的笑着,出了花厅。
严夫人一口气走出几十步,转了两个弯,急叫人过来吩咐,“立刻去前衙,跟老爷说,请他立刻回来一趟,不管他正忙什么,立刻回来一趟。”
婆子急急去了,片刻功夫,李漕司就跟着婆子大步过来。
严夫人示意李漕司,几步进了旁边一间小暖阁,屏退了仆妇丫头,低低道:“老爷,才刚那个郭胜来了,说是奉了五哥儿的吩咐,请见我,说是,五哥儿的吩咐,让他过来请教我,该怎么给京城伯府准备节礼。”
李漕司眼睛瞪大了,严夫人看着他,“我也是,吓了一跳,小三房那份节礼,咱们备下,十天前就跟咱们的节礼一起送出去了,这事,早就打发人跟秦先生说过,难不成,秦先生没跟五哥儿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