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四名武婢身上的异常,鹤见初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看着这两名徐家护卫,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不愧是徐家权势地位极高的徐四爷,身边的随从都是识阶境界的强者。
和那些帮会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看着两个护卫将座椅放下,她也没有出手阻止,就是静静地看着。
“主人,椅子放好了。”将座椅固定好,两名护卫直起身子看向门外的徐四海。
只见他点了点头,走进包厢之中,也不管鹤见初云是否同意,就这样缓步走到了坐位前,用手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离鹤见初云不近也不远,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
“你想做什么?”
如果对方这句话是放在几个月前说出来那他还不信,毕竟那时候众虎帮还没那么多骚操作。
“小姐,甘婆婆还有吴妈她们都死了,被人……被人活生生劈成了两截!”
“那么大的徐家,就没有其它卖买了?”
“看戏!”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里,说再多也没什么用,那些大家族的人能活这么久,出门在外都留着几百个心眼,为了自己的小命,是半点风险都不敢冒。
“小半个时辰之前,我们还好好的在酒厂里干着活,然后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伙人,什么也不说,进来就到处杀人,我们拿锄头铲子想要打退他们,但那些人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总之,所有先机都被众虎帮抢占,但偏偏罗家和徐家的人都不敢乱来,毕竟众虎帮背后也有祝家这个靠山,但还得另说一点,众虎帮的靠山明面上是祝家,可在暗地里,被孤立的陈家也在帮衬着众虎帮。
徐四海沉默半饷,望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刚来。”
“不必起来,你们好好休息。”
随后鹤见初云转头看向右边,只见树下的空地上一具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摆成了三排,这些尸体全都盖上了白布,但白布上多多少少都染着血,甚至有几具尸体上的白布已经看不到原本的白色了,被鲜血彻底染成了暗红色,而且还有血液从白布中渗透出来,滴落在地上汇成小溪在地板上流淌。
“小姑娘有这般耿直性子,老夫喜欢。”
“是小姐。”旁边的珠红连忙点头,小跑着出了堂厅。
“老夫过来,只是想谈一笔生意,仅此而已。”
“五万两白银。”
鹤见初云听完脑子里当即想起了徐四海这个人,昨天的事情她虽然没太放心上,但不代表她忘了这件事。
能到了目的地,她一眼就看到了酒厂大门口围满了人,人群中不断传来纷杂的议论声。
“珠红。”
“让他对你动手,到时候你直接宰了他呗,我听说这老登是真正在枕刀会做主的,他一死,枕刀会大乱,我刚好可以让众虎帮吞并他们的地盘。”
“老妖婆,你在想啥?”
“……”
“如果我不同意,难不成徐老爷要在大庭广众下杀了我?”
而在第二天下午,鹤见初云正在炼丹房炼丹时,有酒厂里的工人竟然来到了茗烟院。
“不卖。”
“我为什么要害怕他?”
“徐老爷慢走不送。”鹤见初云调皮了说了这么一句,看着那两个护卫收起椅子一起退到包厢外面,她挥了挥手,让武婢将门关上。
这些酒厂工人是第一次进入茗烟院,所以左看右看的,很是拘谨放不开,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人群中有人看到两个武婢跟着一个红衣少女正往这边来,谁也不敢堵着路,纷纷朝着两边让开。
“……”
“小姐,我在呢。”
“虽然老夫已然年迈,但心仍为老,与年轻时候的我相比,一样没有多少耐心,还望大小姐好生考虑考虑,若是同意,这里的二十万两,你尽管拿去。”徐四海说着,手一挥,面前的地板上顿时出现两个铁皮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她蹲下身子掀开几具尸体上的白布,有几个死了的工人连尸体都不完整,当初她第一次进入酒厂时,遇到的老渣和马平也在死者之列中。
“大小姐。”
“酒厂里死了不少兄弟,杨护卫和李护卫他们两人的修为被人废掉,人虽然还活着,但现在躺床上动不了,医师说,恐怕要玄元丹才能救他们的命,而且即便救回来了,以后也成了再无法修炼的废人。”
“那些人走后,酒厂里实在没有人了,所以只能我们三个过来把这些事告诉小姐您。”
比强抢还离谱!
“小姐……”
想与众虎帮商谈一下,让他们让出一些地,结果众虎帮却整出一个“广告位招租”这完全就是在恶心人的,价格死贵,想要在其中一块广告牌上想要挂上自己产业的招牌,得按时辰收费。
“老妖婆,回去你能不能绑麻花辫让我看啊?”
“是小姐!初云小姐来了!”
而杨八元也受了重伤,但情况比其他人好得不要太多,倒是不必担心他有生命危险,见到鹤见初云时,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啊呜啊”的声音,医师说他需要静养,鹤见初云也没打扰他,说了一句“你好好养伤”后就出去了,同时又取一些疗伤丹药交给了医师。
“究竟能不能吞得下,这不劳您老人家操心。”鹤见初云轻描淡写的说道,手中剪刀剪着指甲咔嚓咔嚓的,缓慢而有节奏。
“真惨啊!”
“哼,小姑娘年纪轻轻野心倒是不小,江州城这么大,你的一个落香醉吞得下吗?”
徐家不敢赌,并且众虎帮本身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发展壮大,他们怕拖得太久,众虎帮会直接脱离他们掌控,这样的事情,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一开始众虎帮在江州城各处买地修建木牌楼时,城中四大家族都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直到这些木牌楼挂上了各家产业的广告宣传标语时,他们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反应过来准备做些什么,但已经为时已晚。
“说了不卖。”
收到前院消息的她有些疑惑,但还是去了堂厅见了那三个从酒厂找来工人。
将二十万两白银从储物空间里拿出,徐四海的话语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如若不然……”
“快!我们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