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害怕见到康咏绮看她的眼神，真的带有厌恶。
经历过大起大落，大风大浪的她，本以为可以游刃有余，坦然面对任何事情。
但此刻她才明白，她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情。
一口气跑到失去力气。
曲菱芸瘫坐在路边，双手捂着脸，娇躯颤抖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此时，她不再是那个心黑手毒的黑寡妇，而是一个犯了严重错误，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小女孩。
已经进入秋季，夜晚已经有些微寒。
风吹过，曲菱芸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拿出手机，找到康咏绮的电话，但终究还是没能有足够的勇气打过去。
此时此刻，她特别想要大醉一场。
用酒精，来麻痹慌乱的内心。
然而，翻看通讯录，找了一个遍，都找不到适合陪她喝酒的人。
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把她包裹，让她想要发疯！
不过，就在此时，脑海中突然出现纪天问的脸。
纪天问分明早就看出她取向不正常，但他并没有用怪异的目光看她，反而跟她正常相处。
想到此处，她找到纪天问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下，然后接通。
“纪总，有时间吗？”
“有。”
“能陪我喝酒吗？”
“……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能陪我喝酒吗？”
“不是这个，是前一个问题。”
曲菱芸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苦笑道：“没时间的话，那就算了，打扰了。”
“等等！”纪天问沉吟片刻，问道：“你在平州市？”
“没有，我在东德市。”
“那我怎么陪你喝？”
“我飞过去。”
……
曲菱芸确实是飞过去的。
当然，靠的不是自己，而是租赁的一架私人飞机。
打车来到餐厅，她在包间里见到了纪天问。
“纪总，麻烦你了。”曲菱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纪天问没接话茬，喊服务员上菜，然后问道：“大晚上的，坐着飞机跑来找我喝酒，是因为康咏绮？”
“是。”曲菱芸点头承认。
她在去找康咏绮的路上，跟纪天问发过信息。
因此，纪天问猜到她是因为康咏绮才想喝酒，并不值得奇怪。
纪天问没再继续多问，他有理由相信，曲菱芸会自己主动说。
理由很简单。
想要买醉的话，在哪里都可以，没必要非得大老远跑到平州市来。
反过来说，曲菱芸既然来了，那么就意味着，她需要的，并不是单纯的醉一场，还需要向人倾诉。
果不其然，闷头灌了两瓶啤酒后。
曲菱芸忽然问道：“纪总，取向不正常，就很恶心，应该被人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