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过没有,为什么您的领导跟您说这样的话?”
罗炳义说:“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是需要一定的语言环境的,他也是行伍出身,性格还算耿直,虽然身居高位,但做为人的属性都差不多,我当副职的时候,从未入过他的法眼,这倒不是他轻视我,跟我的职务和性格有很大的关系。我是属于埋头干事的人,我有分管领导,从未越级汇报过工作,更不会跑官,在领导的眼里,我的确是一个不显眼的人,忽视我也属自然,但就是我这样一个人,忽然有一天被书记提名了,你说,搁谁能舒服?”
荆涛看着罗炳义,他心里渐渐明白了,虽然罗炳义口口声声说不跑官,他也从未看见过他跑官,但郑玉德曾经说过,罗炳义有个老领导在高层有关系,当时华建一把手想将华建迁离清阳,就是罗炳义给郑玉德介绍了这层关系,后又通过这层关系,致使华建总部迁移的申请,没有得到所属部门批准。
虽然荆涛不知道罗炳义这层关系的具体情况,但他感到这个人地位不低,之前有过两次荆涛给他开车,送他进京去见老领导。每次都是将罗炳义送到指定宾馆后,他便独自开车自由活动。
荆涛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从每次他们见面的宾馆档次来看,就能判断出这个人地位不低。
罗炳义之所以在没“跑官”的情况下,突然被省委书记提名,应该不是偶然。
作为省长,自己的“大内”总管却由别人提名,且不说罗炳义的工作能力和水平如何,单就这一点来说,尤省长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醋意的。所以才在罗炳义任职一年的情况下,试探他是否有其它想法。
荆涛忽然笑了一下,说道:“想不到这么大的领导也小心眼啊——”
罗炳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大领导也是人,也有人的一切属性,领导要是小心眼了吃醋了,不比普通人高明。所以,当领导屈尊跟你说好话的时候,你干万别当真,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道理。”
荆涛点点头,给罗炳义的杯里倒满了酒,他又问道:“那您以后会不会被刁难、被穿小鞋?”
罗炳义放下筷子,说道:“问到点子上了,领导虽然也会小心眼,也会吃属下的醋,但他们毕竟是领导,何况我并没有偷偷摸摸跟书记来往,也从未打过小报告,一如既往的光明磊落,他能怎么给我小鞋穿,何况,如果他真的给我小鞋穿,我就真的不伺候了,会主动请求调离,还用等他征求我意见?早就打报告走人了。”
荆涛一直都很崇拜罗炳义这个人,他会做事做人,但从不投机取巧,更不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屑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也不屑阳奉阴违、两面三刀,虽然他性格低调隐忍,但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有自己的坚持,从来都是行的正立的端,堂堂正正不搞阴谋诡计。
这样一个正直知分寸且对待工作兢兢业业、格尽职守的人,相信是能够获得省长的信任,消除他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