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媒婆识字不多,但官府盖了大印的婚书,她还是认得的。
见状连忙接过四张婚书,一个个仔细的查验起来。
老大、老二和老四的婚书,都同时办理于一年前,而余家老三的婚书就办理于他婚后的第二天。
白纸黑字,殷红的大印盖着,婚书上的姓名和日期写得明明白白。
“这……”老余家还真舍得啊,四张婚书就花去了整整八十文钱。
赵媒婆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分外难看。
她尴尬的笑了笑,把婚书递还给余老汉,“那是我的不是,这都是误会。今天这一趟,算是我的错,是我事先没把事情弄清楚,给您赔罪了。”
赵媒婆也不忸怩,当着余家众人和看热闹的乡亲们的面,道了赚说了软话。
然后提起自己的篮子,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顾千兰的小院儿。
“只是一场误会,大家伙儿都散了吧。”余兴旺说完,深深的看了眼顾千兰,一句话都没有说,背着手离开了。
等人都走完,四丫才缓缓的挪着步子,来到顾千兰的面前。
“你是个好孩子。”看着有些无措的四丫,顾千兰轻轻的摸了下她的头顶。
只是连她都很意外,余家竟然能拿得出她和余老三的婚书。
那婚书居然是在她成婚的第二天就办好了,看这样子,钱老太婆甚至对婚书的事并不知情。
这让顾千兰不由得重新审视余家的这个当家人,就像赵媒婆所想的那样,这年月能知道并舍得办婚书的穷苦人家,真的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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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致的院落里,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外,屋子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阵阵传来,伴随着屋里木床被摇得吱呀做响。
门口的小丫鬟们脸色羞红,微垂着头,尽管已经不是头一回当值,但听到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还是让她们有些尴尬和难堪。
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一个面容白净带着几分邪气,大约四十岁年纪的男人走了出来。
“进去收拾收拾,真没劲。”男人一脸不满的样子,边走边系着腰带。
“老爷,赵媒婆来回话了,我让她在西花厅等着您呢。”徐管家见老爷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殷勤的说道。
“哦?这么快?我都要等不及看看那美人儿戴着半边面具,在床上哭喊的样子了!”
徐员外眼中透着兴奋的亮光,家里的这些庸脂俗粉已经无法让他感到满意。
唯有那惊鸿一瞥的顾娘子,一直令他念念不忘。
脸上突然多出了半边印迹算得了什么?把面具一戴,更添别样的情趣。
他快走几步,回过头来对身后的管家道:“屋里那个,去立刻给我处理了,卖身契就在书房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