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不能生孩子,意味着与皇位继承权绝缘。
本事再大都没用。
再也不用担心父皇一时糊涂,选侄子不选儿子。
汉王朱高煦觉得自己矛头对错了人,有炖不是对手,是需要拉拢的帮手。
太子和太子妃也暗自松了口气。
远在北平的赵王朱高燧,心态大体相似。
有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朱棣当然比谁都清楚,有炖将此事摊开,大有一种为妙锦不顾一切的气势。
他虽然不能生,但妙锦是他的,任何人不得觊觎。
臣子生病,今上当然要派御医表示关心。
能不能治好病还在其次,关键是一个表态,表明对臣子的爱护之心。
不仅派御医,今上还亲自登门造访。
妙锦和有炖夜夜欢好,今上是知道的。
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头生疼,却拔不出来。
时不时疼上一阵,令人痛不欲生。
有炖不会再让妙锦面对今上。
男人之间的事,没必要为难女人。
“以后无论有炖去哪儿,都会带上妙锦,恳请四伯成全”,有炖言辞恳切而认真。
朱棣神情闪烁,想顾左右而言他,却一时间找不到别的话题,尴尬万分,只是胡乱点了点头。
只要今上能放过妙锦,有炖仍愿视他为四伯。
关于妙锦,他曾答应过有炖的,只要她本人愿意,他可以成全他们。
但是朱棣又实在舍不得妙锦,所以想暗中使手段,逼迫妙锦离开有炖。
二十多岁,花开正艳的年纪,从里到外,都透着诱人的芬芳,谁不喜欢呢?
今上走后,有炖先去浴室洗澡,换了干净衣服才去找妙锦。
“明年去长山岛,带上小胖子一起去,多住些时日”,妙锦把绿豆汤给有炖。
有炖大口喝着,微笑答应,“我没意见”。
朱权前来辞行,呵呵笑着,“我得回去了,再不走,四哥要跟我恼了”。
他把有炖拉到一旁,窃窃私语,“今上贼心不死,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干脆搬到长山岛算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情绪失控”。
“帮忙找个算命先生,说妙锦克夫,宣扬出去,没准能行”,有炖也不想时时防贼。
“不一定信吧?”朱权有些犹豫,担心做无用功。
“试了才知道”,有炖浅笑道。
“还能笑得出来?”朱权同情地瞥了他一眼。
“总不能哭天抹泪吧?”有炖收敛笑容,仍神色淡淡。
“包在我身上”,朱权叹口气,“你别负了妙锦”。
“绝对不会”,有炖正色道。
“妙锦眼高于顶,舍了今上,选择你,你一定要善待她,别吊儿郎当地不当回事,你别看她没事人似地,心里脆弱得很,生怕你抛下她,被今上逼问得连出家的话都说了”,朱权口苦婆心道,“妙锦没别的路了,只有你”。
“我会对她好”,有炖保证道。
“我知道你本不眷恋红尘,跟道衍一样,是出家人的心思,看破红尘,看空一切,但是你心里得记挂着妙锦,她太可怜了”,朱权眼含热泪,“她对四哥一腔真心,四哥那样逼她”。
有炖神色动容,“放心吧,我不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