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善的音色严肃,面色凝重,抬步往里。
地面上的影子浮动。
就在他准备快步上前时,周稚京从里面一下摔了出来。
格子间的门,被她顺势用脚一勾,用力关上,回弹的余音,在卫生间里响起。
陈靖善停顿了一秒,立刻上前。
周稚京看到他眼里的惊惧和一闪而逝的心疼,周稚京抓住他的手腕,眼泪掉出来,低泣道:“有人要弄我!”
那黑衣男人丢掉了手里的拖把,从身后抽出一节伸缩棍子,“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竟敢多管闲事!”
周稚京大喊一声。
陈靖善比她想的要敏锐,抱起她,躲过了对方的袭击。
紧跟着,游轮上的安保进来,不知何时还夹杂了几名记者。
不等人说话,他们先拿出相机拍了一通。
陈靖善抱着周稚京站起来,看着保安队队长,说:“我要追究责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家人不可能忍气吞声,无论什么场合。
周稚京到底是陈靖善亲自带来的,他的朋友,也可以说是他的人。
谁动他的人,就是在打陈家人的脸。
周稚京没让自己的脸对着镜头,她双手牢牢攀住陈靖善的肩膀,视线紧盯着最里面那间格子间。
因为有记者参与,事情被小范围内传来。
在甲板上欣赏灯光秀的贺二小姐,第一个收到消息。
她脸色一变,余光瞥了傅汀一眼。
对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露出自以为迷人的笑容,端着酒杯过去拦她的腰身。
贺二没有推开,顺手抱住他的肩膀,附到他耳边,说:“陈家陈七爷带来的女伴,在卫生间遇袭,记者拍到照片。现在陈七要追究责任,该怎么解决。”
陈七便是陈靖善。
傅汀心一紧,还未动,贺二用力摁住他的后颈,维港上的风是温和的,但贺二的言语却是冷厉的,“我说过,这次的慈善宴是大事。你让我很失望。”
说完,她的手温柔的往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拉开。
贺二转过脸,脸上又恢复了常色,同自己的父亲耳语了两句,就离开了甲板。
傅汀慌张的放下酒杯,跟上去,“我没做。有人嫁祸我!”
贺二的脚步没停,一面打电话封锁消息。
傅汀拦在她跟前,“我真的没有!”
贺二目光冷沉,没有丝毫情义,说:“我喜欢听话的狗。”
傅汀咬住牙,没有再吭声。
周稚京被安排在了六层休息室。
贺二小姐到的时候,休息室内只有陈靖善与周稚京两人,安保部和被扣的人被拦在门外。
陈靖善脱了西装外套,身上的灰色马甲,塑着腰身,尽显绅士之风。
他替周稚京清理脸上的油漆。
房门叩响,贺二小姐的声音隔着门板穿透进来,“陈七,是我。我来同你谈。”
周稚京瑟缩了一下,露出怯弱的表情,一把抓住陈靖善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