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专心致志做药膳的云沐晴,很突兀地便感觉到自己体内修炼的那太荒爆器诀下篇有了一丝异动,仿佛是漂泊的孩子邂逅了久别的亲人,让她不由得一阵愕然:“难道是方才看夫君打铁时有所感悟,所以桎梏才有了松动?”
“当日那天机阁阁主天矶老人为我施展问天术,卜算得知我的机缘是在朝星城南方,如今看来似乎都是真的……”
云沐晴朝着武羽所在的屋子凝视片刻,喃喃自语道:“一个普通的打铁匠真的能让我产生顿悟?这个男人,好像还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呢,看来还是我大意了呢……”
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狡黠的笑意浮上了那闭月羞花的俏脸……
傍晚时分,武羽喝完了自家娘子亲手准备的药膳,心满意足地搓着肚皮打着饱嗝,一顿猛夸夸得云沐晴那秋泓荡漾的明眸成了一对弯月:“早知道夫君喜欢喝药,那妾身就该每天都为夫君准备的!”
武羽吓了一跳:“娘子,刚才我喝的……不是药膳吗?怎么成药了?”
“有区别吗?”
云沐晴狡黠一笑:“夫君就说好不好喝吧?”
“好喝!”
武羽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喝是好喝,就是……下次能不能别再用盆了,还是用碗喝?”
“呀,说到底夫君还是嫌弃妾身了呢!”
云沐晴嘟起了小嘴:“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还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如今才饮了一盆就有些不耐烦了呢……”
武羽彻底无语:“娘子,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哦,那是妾身才疏学浅,还请夫君莫要嫌弃呢!”
云沐晴一本正经地做了个万福:“要不,夫君再为妾身详细讲解讲解?”
武羽腰子猛地一阵颤抖,连忙道:“那啥……娘子,来日方长,咱来日方长!”
……
在碎碎念的拌嘴中,武羽与云沐晴双双来到了郝捕头家。
院子里,两口棺材静静地摆着,周围多了不少花圈,白色与黄色的菊花交织,显得格外肃穆,足见郝捕头这个“笑弥勒”平素里也是深得人心。
在修士圈,死亡是一件稀松寻常的事,哪怕似莫星辰这等化神被屠戮,也只是一时的风波,与情感无涉,只与利益挂钩。
然而,在凡人的世界里,死亡总是显得压抑。
以修士的角度来看,区区一个化象镇的捕头,死了也就死了,一无势力二无人脉三无资源,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在这些原住居民的眼里,郝捕头突遭不测,却是震撼全镇的噩耗!
但是这一切,好像和此刻重伤卧床的郝太太又没有多大关系。
“郝婶心脉被震断,便是化神境的医修出手,也无济于事……不过是看能坚持多久了!”
云沐晴的声音虽然尽可能地保持着平静,但终究还是带着一丝悲伤与无力。
“娘子无须自责了,人各有命,原本就非人力所能改变……”
武羽嘴上这般安慰着,可心中却总感觉眼下这件事不太对劲。
或者说,在他的心中,总有一丝强烈的预感——郝捕头夫妇横遭不测,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这场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