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哪怕逃到国外，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顾司礼如实回答道：“没有调查。”
云柠笑了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顾司礼没有调查，就代表着他不想追究。
不想追究，就意味着，他想放苏芊一条生路。
哪怕苏芊是个杀人犯！
云柠深吸一口气，才缓解胸口的闷痛。
终于，她问出之前就很想问的问题：“顾司礼，你一直告诉我，苏芊在大学期间的给了你很多帮助，让你欠了她很大的恩情，这恩情似海，足以让你为她做很多突破底线的事。那你可以告诉我，她到底为你做了什么吗？”
以前的云柠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问。
她只是一个跟在顾司礼身边，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什么名分都没有。
不仅如此，因为大学时期的霸凌，她还亏欠顾司礼许多。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云柠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所以，她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问一问这个男人。
他和苏芊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
顾司礼顿了一下，语气沉沉的说：“她是在大学期间，唯一一个帮助我的女生。”
男人目光遥远，记忆回到了很多年前，“云柠，或许你根本不知道，当初你高调追求我，导致很多喜欢你的男生，暗地里整我，让我平静的生活，出现了很多的困扰。”
“……”
云柠愣住。
她只以为，自己对顾司礼的大学生活，造成困扰。
却没想到，也让别人影响了顾司礼。
顾司礼苦笑，继续说：“我那段时间，过得很艰难，正常上课回答问题，有人起哄，回宿舍，自己的东西会无缘无故的丢进垃圾桶。有时候水壶也会被放蟑螂，就算走在校园的路上，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因为你的影响，我甚至想在学校周围勤工俭学，都会被店家辞退，只能跑更远的地方挣钱，维护自己的温饱。”
云柠白着脸，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
“你当然不知道。”
顾司礼看着她，语气不明，“你那时候，是高高在上的云家大小姐，校花，才女，万众瞩目于一身，男生喜欢你，女生羡慕你，老师宠爱，家人疼惜，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处于底层的我，遭受了多少。”
“……”
云柠抿唇，彻底说不出话来。
云家破产以后，地位颠倒。
她才体会到了顾司礼的苦。
这种苦难以形容。
不是轻飘飘的道歉，就能了解的。
“所以，你知道，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得到别人的帮助和鼓励，是多么难能可贵吗？”
顾司礼看向云柠，认真道，“苏芊在食堂的窗口勤工俭学，每次我过去，她都会给我打很多的饭和菜，甚至能帮我省一顿的饭钱。”
“……”
云柠神色僵凝。
是啊。
在顾司礼最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个微不足道的帮助，就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举足轻重的位置。
是她当年太急躁，用了错误的方法追求他，喜欢他。
确实是她活该。
顾司礼顿了顿，继续说：“不久之后，苏芊开始偷偷的往我桌洞里塞钱，我知道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钱财很不好，但是我那时候太穷了，又面临创业，所以，厚着脸皮，将那些钱占为己有。我现在喜欢随身携带现金，都是那时留下的习惯。”
“不仅如此，苏芊还经常给我买衣服，甚至我随口一提的绝版书，她都会给我找来。”
“她怕我心里有负担，还偷偷的给我写信，说，她只是一个看不惯云大小姐的好心人。”
“苏芊借口找的太拙劣，但我没有拆穿，因为我那时候，还没有自信找到她，向她亲口表达感谢，但对于她的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那时我就发誓，等我成功了，一定会成千上万倍的报答苏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