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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尾巴狼追着尾巴咬啊咬过了好会,清漪也没有从他额头上探得过烫的温度。清漪抿了抿唇,视线下滑,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看到慕容定身上的衣物松松垮垮,像个麻袋似得挂在身上,一边的系带都没有系上,直接就这么敞着。

大清早的这么一副德行回来,除了干坏事之外,清漪还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其它的可能。

“给我脱衣。”慕容定喉结滚动两下沉声道。

“是。”清漪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可他这话一出来,她也只能上前去,给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外袍还好,脱到里头的汗衫。清漪才轻轻将衣物揭开,就听到慕容定抽了口冷气。她下意识的手下一顿。借着室内的昏暗的灯光,瞧见汗衫背上的位置一片暗色。清漪鼻尖动了动,闻到一股铁锈似得味道。

她动作顿时轻下来,原本她给他脱衣就十分小心,此刻更是小心,几乎是一点点的在剥。好不容易将那件带血的内袍脱下来,清漪自己已经是满头汗水了。

这时天已经亮了,外头的光照进来,可以看到慕容定的背上鞭痕交错,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伤口边缘皮肉卷起,露出下面猩红的血肉。清漪看到压住声音低呼了声,她站起来,随意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去找兰芝。

可怜兰芝这会瘸着腿正在准备早上吃的东西,慕容定回来的时候,心情正恶劣着。兰芝又挡着他不让进去,就踹了她一脚。那脚兰芝哪里受得住,哪怕没有伤到骨头,也痛的她走路都一瘸一拐。

清漪见着兰芝拖着伤腿艰难的挪动,立刻扶住她,“腿上伤到了?”

兰芝见到是她,大吃一惊,挣扎着就要挣脱,“奴婢能站好……”

“好了这时候就不要讲究甚么了。”清漪知道兰芝是想要说什么尊卑,立刻打断她的话,扶着她坐下。自己拿起火钳把火拨了拨。

“还疼吗?”清漪只记得半睡半醒的时候,兰芝叫了声,却没有多少机会出来看。

兰芝摇摇头,清漪抓住她的手握了握。然后起身来去给慕容定打热水,慕容定脾气急躁,要是晚了还会发火的。

清漪自己提着木桶就到了房间内,布巾泡在水里浸透,然后坐在慕容定身后给他清洗伤口。

她动作并不熟稔,但是已经极力放轻了力道。慕容定上半身没有半点遮掩,直接袒露着。他脸颊苍白,都是冷汗。

清漪擦着伤口,手劲儿已经尽力放轻,可是抬头看到慕容定眉头紧蹙,似乎在忍耐,“是不是我劲太大了?”

慕容定原本咬牙忍耐背上如同火灼一样的痛楚,听到少女略带害怕的一句,立刻笑起来,“你这点力气给我瘙痒都不够,那里会痛!”他话语才说完,清漪发现他背上一处鞭伤上已经流出污血,连忙给他擦拭,手里的布巾并不是那种柔到了极点的吴缎,哪怕擦的再轻,布料刮在伤口上,也会引起痛楚。清漪听到慕容定喉咙里头的咕噜噜声,知道他这会是在死撑着。

第一遍清洗伤口,一盆水几乎都已经红了。清漪再打了盆热水,往里头撒了食盐。慕容定指头戳进水里,拿到嘴里尝了尝,“咸的。”

“嗯。水里加了食盐再清洗伤口,可以防止伤势加重。”清漪说话的时候柔声细语,如同春风拂面。以前她这声音没少被元穆喜欢,缠着她说这说那,如今这春风也吹拂到了慕容定心口上。他眯了眯眼,似乎背上的疼痛减缓了些。

“这法子你从哪里听说的?”慕容定问,他以前和蠕蠕打,和朝廷打。受伤是家常便饭,受伤了,只要不严重到见骨头流肠子的程度,拿着唾沫涂涂了事。根本不怎么放在心上,现在看着清漪这么弄,倒是有些新奇。

“我记得先帝曾经下诏令,召集各郡县善于治伤的医者到军中听候调遣……”清漪这话说出口,就看到慕容定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笑。

“那些人顶个屁用,朝廷派来的都是一群没用的软蛋!”慕容定开口就骂,“人一多,就根本见不到他们的影子,治了和没治一个样。”

“……”清漪立刻闭嘴,给他第二次清洗伤口。盐水清洗伤口有消毒的意思,这个可比清水要难受多了,帕子刚刚擦上去,她就听到慕容定倒吸了口冷气。但是很快他就咬牙忍住了,所有未尽的声音全部被他堵在喉咙里,不肯露出半点。

清漪也是第一次给人处理伤口,杨家人在朝廷里都是文官,弟弟杨隐之小时候调皮曾经摔伤过,但也有专人治疗,根本不需要她来。所以她也是倍加小心,生怕一个动作不对,就让慕容定伤的更加厉害。

她挺起酸疼不已的腰,将手里的布巾丢到盆子里。她无意瞥了慕容定一眼,他背上都是交错的鞭伤,显然鞭笞他的那个人力道掌握的很好,只是想给他教训,而不是要他的命。手下十分有分寸,痛是痛,可是没有一道是打在要害上。白皙的肌肤上都是猩红的口子,伤口狰狞,却透出几分妖异的美感。

清漪转过眼去,“将军要不要请疡医过来看看?毕竟这只是清洗了一下,还要上药。”

“……”慕容定转过眼来,额头上都是方才忍痛流下的汗珠。

“嗯。”他喉咙里应了声,算是答应了。

很快亲兵就请来了给他看伤的医者,清漪原本以为没有什么事,想要出去,结果被叫进去给他上药。

药贴在背上,要缠上包扎的绷带。这种事交给亲兵来最合适不过了,这些亲兵都和慕容定一样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怎么包扎才能是最大程度的减轻疼痛,包的紧密,可是慕容定偏偏不,就是要她来。清漪拿着绷带给他包扎,绷带穿他腋下的时候,一手拿着,另外一只就要接过布团,然后她被迫整个身体贴在他的胸口上,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辛苦的要命。

慕容定低头,就见到胸口两只白皙的纤纤素手拂过。她的手生的和她的人一样,那是极其好看的,他知道这双手不仅仅是看起来美,而且揉在掌中时,更是有说不出来的妙处。柔若无骨,恨不得贴到他的心口上。

“我让人送来的东西,你见到了吗?”

清漪在他背后忙活着,听他这一句,浓密的眼睫轻轻颤了下,“嗯。”

“都看过没有?”

“看了。”

慕容定笑的越发张扬了,这伤在背上不在脸上,所以他笑的格外张扬肆意,“那些都是我之前从安乐王府里头扣下来的东西,果然不错吧?”

他这一句,险些没有把清漪给呕死,那些衣服看上去很艳丽,来处不简单,没想到还真是慕容定直接从安乐王府里头给拖出来的。安乐王好女色,家里除了王妃和侧妃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姬妾,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原先那些姬妾用的。

“你这几日穿的清汤寡水的,简直能和寺庙里头的比丘尼比一比了。”慕容定说着,越发得意,“干脆叫人给你送来这些。”

“多谢将军。”清漪口里说着,手里一抖,动作就重了些。慕容定半点都没有察觉到似得。手里的绷带滚过他肋下,清漪被迫贴上去,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慕容定身体向后一靠,那宽阔的背就结结实实压在她的胸上。男人那富有侵略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她稳当当的接住递到另外一只手里的绷带,然后离开他的背,拿过剪刀剪断绷带,将剪断了的那头塞在那层层包扎好的绷带里头。

“你不是喜欢出去看热闹么?过几日洛阳里头会热闹起来,你打扮一下,出去瞧瞧。”慕容定动了一下,背上的伤依然还在痛,但是比清晨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伤口上敷着的草药起了作用,伤口处传来丝丝凉意,这份惬意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

清漪拿来放在一旁的衣物,给他披上。慕容定不让亲兵进来,所有的事都让她做了。清漪蹲在他面前,给他系上系带,“洛阳里会有甚么热闹?”

“会有个新皇帝,你说到时候热闹不热闹?”慕容定冲她笑,俊美的脸上笑的邪气。

清漪立刻想起了见到元穆的那天。那天被骑兵押解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其他几个人她也曾经见过的,似乎都是元氏宗室。这些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让这么多元家的年轻人过来,她心里一紧,已经猜出来里头的用意了。

“到时候洛阳里热热闹闹的,你也好出去看看。”慕容定说着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少女抬眼看他。那清澈见底的眸子和他才一接上,就觉得心头被一根羽毛扫过似得痒得厉害,鬼使神差的,他已经勾起了她的下巴,亲在那两瓣花瓣似得的嘴唇上。

她乖乖的,不吵不闹,任由他亲吻。

情急之下,她干脆凭着自己本能来行动。

男人吊儿郎当的揽住她的腰,他的身高对于清漪来说,实在是有些高,他将人结结实实困在自己怀里,借着月光好好的将她看个仔细。汉人都说灯下看美人特别有风味,可惜他觉得还是现在最好。

月光如雪,照在人的身上,将整个人都映照的通透。洛阳的月色比怀朔镇上的要柔软许多,怀朔镇位于草原上,常年风沙遍天,就连月色都带了一丝的大漠草原的凛冽。他记得自己十三四岁亲自猎杀前来偷羊的狼群,那夜也是有月光,在呼啸的寒风中,寒意入骨。这洛阳的月色和怀朔镇比起来,简直就是柔弱。

和怀里的人一样。

清漪见着这人定定的看着她,不发一言,心下顿时就有些慌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以前就没和这种人打过交道,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她站在那里,突然眼前一花,下一刻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打横抱起来,往里头走。

李媪舍不得用油灯,只是夜里完全不用灯不行,所以才点了一盏油灯。灯火如豆,屋子里头昏暗的厉害。可是身上的男人完全不在乎这些,他抱着她就往最里头走,直接把她丢在床榻上,这回可不同上次,她摔在榻上,头昏眼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提着翻过来身。

她在一片金星里头看到那个男人的脸逼近,他捏住她的下巴,摆正她的脸。屋子里头的灯光被屏风挡住了,内室里头漆黑一片,她睁大了眼睛,也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清漪感觉的到他的手掌摩挲在自己的脸上,指腹和掌心留下长年累月拉弓射箭的老茧,粗糙的厉害。这手指擦在脸上,带来的不是一阵阵的酥麻,而是轻微的刺痛。她才来得及双臂撑住身体就被他覆下的身体压了下来。

终于来了。清漪心头和另外一只靴子落地似得,反而平静下来了。

她被推倒在床榻上,黑暗中看不到身上的人,只听到他沉重的呼吸。

“我叫慕容定,你记住了。”说完,清漪只觉得有重量罩头压了下来,滚烫的唇压在她的嘴唇上,他毫无章法乱吻一通,然后伸手就去扯她的衣裳。夜里有些凉,她格外多穿了几件,可是那几件衣服在他手里简直和轻纱没有区别,直接剥掉丢到榻下。洛阳夜里冷,屋子里头没有生火盆,寒意让肌肤上迅速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她冷的牙齿打颤,然后身上就多了具滚烫的身子。

一冷一热,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偏偏她没有动情,也没法动情,慕容定几乎是按着她的脸在吻,可是他几乎就是拿着嘴唇在贴脸,其他的什么都没做!清漪又不是傻兮兮不知道男女那点事的傻妮子,他这样她松一口气之余,又被他弄得难受。

她喘不过气来,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就往推,可是他如同一座小山,任凭她吃奶的劲儿都推不开。

慕容定一口咬住她的脖颈,如同野狼最后一击猎杀猎物一般,牙齿咬上柔软肌肤的那瞬间,她就安静了下来。求生的本能逼着她放缓手里的力道,唯恐她手上多一份劲头,他就啊呜一口将她的脖子咬断。

肩上的系带一紧,然后绷的一下被扯断,慕容定胡乱几下就把她内里的裲裆给从身上撸下来,随意丢到一旁。

“啊!”清漪被感受到瞬间增强的力量,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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