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留那么多干啥!”
老曹挠挠头,不对劲啊,他们家平均一亩地五百五十斤,总共四个人二十垧地,卖了小一万……
不算了,都是一笔烂账!
“我寻思给我爸妈、岳父岳母啥的都邮过去点尝尝鲜,所以就多留了一些。”孙建平笑笑,“要不叔你把你家那五千斤也给我,正好磨了送到工地上,给大家伙熬粥喝。”
“你看着整吧,我是折腾不动了。”老曹终于明白这小子为啥瞪俩眼珠子要把伙食费抢到自个手里!
真奸啊!
“那行吧,富才啊,吃完饭你叫上俩人跟我走!”
“这就叫花田胖子的钱,干自己的买卖,不亏!”孙建平得意拍拍老曹的肩膀,站起身,走到锅边,又抓了一个大馒头,边走边吃!
老曹咧嘴一笑!
臭小子,比我还能算计!
也算不白跟我混这么多年!
上午孙建平已经和郎社长谈好了,下午直接就把两台磨米机抬上拖拉机,运到二马架。
许久没人光顾的知青宿舍又安装了新设备,两条长长的电线从屋外牵进来,接到电闸上,这边磨米机已经安放好,他简单开机试了一下,效果不错!
机器轰隆隆运作起来,金黄的稻谷倒进去,不一会就从出料口变成半黄半白的米粒子,这种大米需要再次精磨才能变成市面上售卖的那种晶莹剔透的白米。
好的大米甚至需要三抛三选,经过六道工序!
不过这些大米不是给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们吃的,而是给筑路工地的工人们吃的,所以就没那么讲究,将磨过两遍,颜色变成雪白米粒的大米装进麻袋里,送到拖拉机上,运到工地现场后,孙建平又去张子义家,把他们家还没出售的五万斤稻子也给一并买过来,转手变成十万斤,存在知青宿舍里,留着明天继续磨。
他掰着手指头飞快算了一下,一毛二一斤的稻子,五万斤就是六千块,经过“神秘”加工后就变成了十万斤,也就是说凭空就赚了六千块!
至于报账……
那太容易了!
十万斤大米在这摆着呢!
我可没动一粒!
至于多出来的六千块,那就是咱的“利润!”
为了抢工期,赶在上冻之前将公路修好,孙建平等人率领民工们挑灯夜战,一直干到晚上八点,这才收工回到临时工棚里。
天色太晚,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就不能再往家里折腾了!
这个工棚是路边老乡让出来给他们住的,两间小小的土坯房,炕烧得火热,孙建平把从家里带来的被子铺在炕梢,打了个哈欠躺下去,刚要合眼睡着,伸手一摸,在被子里摸出一根长长的秀发。
这不是我媳妇的么!
孙建平把长头发绕在手指上,眼前又浮现起老婆娇憨可爱的模样,咧嘴一笑!
傻媳妇!
算了睡觉!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梦到媳妇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兔崽子非常淘气,跟着哥哥姐姐从高高的稻草堆上往下滑,把他吓得脸色都变了!
孙建平猛然惊醒,他打着哈欠撸起手表看了看,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此刻工棚里十分热闹,磨牙的、挠腿的、放屁的、说梦话的……整个一夜间农贸市场!
“媳妇……唔唔……你咋不脱毛衣呢,扎挺……来亲一个……咂咋有烟味呢,是不是让老王二哥给嘬了……臭婊子……”
睡在炕头的是纪家油坊老乔家的乔拴柱,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星光,依稀可以看清那货正抱着扫炕笤帚哼哼呀呀的说梦话,让孙建平又想起了某人搂着老母猪睡觉的故事!
他盯着手指上缠绕的长头发,嘿嘿一笑!
媳妇现在应该也睡着了吧,俩小犊子有没有闹她?真是辛苦慧慧了,等修完了路,哥哥回家疼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