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那名老者竟然也坐在车子里,目送孙建平一家三口远去!
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他才招招手,开车!
“先不回去,去大岭子公社,看看凤珠妹子。”
吉普车呼啸着奔向远方。
“叔,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们那个大掌柜?”
回到家后,孙建平卸了马车,将乌龙马牵到河边让牠吃草,偏巧碰上老曹也坐在河边核对牛奶的账目,他凑过去,晃着鞭子问他。
“嗯!”
老曹沉闷点了下头,“王八羔子,还有脸回来!”
孙建平干笑一声,“叔,人家回来是好意,你不请他喝顿酒,聊聊过去,再展望展望未来?”
“没啥好唠的!”老曹抓起铅笔头,在河边一块石头上蹭了两下,露出笔芯后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他倒好,小车坐着,小官当着,好酒好菜吃着,可怜我那些兄弟们啊,啥也吃不着了!”
“也是!”
孙建平有些郁闷的抱着胳膊,歪歪头看看啃草的乌龙马。
乌龙马吃了两口就耍赖皮不吃了,站在河边茂密的草丛里,一个劲冲他扬头,嘎巴大嘴!
罐头呢!
馋了!
不给马儿吃罐头,就不吃草!
饿着!看你心不心疼!
“这个小王八羔子!”
孙建平只得站起来,走过去。
老曹抬起头,瞅瞅已经逐渐黑下来的天,幽幽长叹一声!
人这一辈子,到底图个啥!
转过天老曹和孙建平去县里,和姚忠平结账,这个月他们平均每天给姚忠平的育才奶站供应两千斤牛奶,一个月三十天算下来就是六万多斤,按照一斤一毛钱计算,那就是足足六千块!
苗玉琴从一个黑色的人造革皮包里拿出整整一捆十元面值的大票子,用剪刀剪开上边的封条,数出六沓递给老曹。
“大兄弟不数数?”
“哈哈,信用社的东西能差得了么!”老曹咧嘴一笑,急忙将六沓票子一股脑的收拾起来,装进自个的皮包里,还很不放心的伸手拍了拍。
“现在销路咋样?”孙建平开了张收据递给老两口,这个月的帐就算清完,欠货两讫,随口问道。
“挺好的,现在是有多少卖多少,还有不少乡下人专门跑咱们这来买奶喝。”提及自己的奶站,姚忠平满脸是笑,“建平、老曹,你们是给了我一门好生意啊!”
“那可不,现在一个月就能赚这个数!比我们俩一年的退休金都多了!”
“哈哈,大家发财嘛!”
寒暄过后,孙建平起身往外走,老曹夹着包跟在后边,嘴里叨叨咕咕。
“叔你叨咕啥呢?”
“我是说啊,奶牛要少了,要是当时再多要五十头,一百头牛一天就能整四千斤牛奶,一个月下来那不就是一万二……”
“哈哈叔,一步步来吧,别着急!”
老曹摸摸皮包里硬扎扎的票子,嘿嘿一笑!
说的也是!
一个月六千块,上哪找这好买卖去!
啥万元户,我们都没放在眼里!
“我是说啊,还得是你,这一下牛奶卖出去,见着回头钱了,也有钱买豆粕草料喂牛了,要是我早抓瞎了……”
“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我想起个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