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眉头一拧,抬手将肩上的小虫子掸去,目不斜视往前走。
年宿宿失望地叹气。
天牢。
一群宫人在清理里面的断木,由于牢里的柴具、栅栏门都是木制的,所以几乎烧得只剩黑炭了,几根烧断掉下来的顶梁还能看出原来的颜色。
秦君郁在门口站了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笑呵呵地走上前来,“殿下,请跟我来。”
天牢的旁边有个小偏殿,大门紧闭,男人命人将锁打开,秦君郁和阿隼走进去,男人在门口守着。
年宿宿感觉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抗拒,但身体闪进去了,跟在秦君郁后面。
阿隼背后一阵风刮过,他后脊一僵,颤颤巍巍说道:“殿下,我现在也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了。”
秦君郁没有理会他,一脚踹开某间房的门,“嘭——”
阿隼:“殿下,要不……我在外面等您?“
秦君郁已经进去了,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过来。”
阿隼一闭眼,抱着必死的决心跟过去。
年宿宿停在门口,距离并没有超过五米,其实她还挺好奇里面有什么东西的。
“呕——”
“殿下……呕……”
年宿宿听着这动静,嫌弃地拧起眉头,感觉也不是很好奇了。
她走到窗户边,靠着墙听他们说话。
阿隼:“殿下,人都烧成这样了能看出来什么啊?”
秦君郁:“你不看怎么知道看不出来。”
阿隼隔了一会儿,弱弱地说一句:“殿下,你知道的,我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面对冰冷冷的尸体……”
不等他说完,秦君郁就打断了他:“掀开,我来。”
“那还是属下来吧,殿下金枝玉叶,怎能碰这些东西。”
阿隼笑了笑,小心翼翼地靠近停尸台,手指捏住白布的一角,闭上眼一口气掀开,一股烧焦味扑面而来。
秦君郁握拳抵在鼻下,闻到味道忍不住皱眉,但眼睛没有移开,仔细打量着台上的尸体。
阿隼看都不敢看,侧着脑袋,憋气道:“殿下,等会儿,我做一下心理准备,我现在……有点……有点想吐。”
死人见多了,烧焦的死人还是头一次,而且那是皇后的尸体啊!
“有没有觉得味道不对劲。”秦君郁疑惑地问。
阿隼:?
他连呼吸都不敢,殿下居然问出这种问题来。
他吸了吸鼻子,果然发现了奇怪之外,“好像……有火油的味道。”
“嗯,就是火油。”
阿隼不以为然,“估计就是那个宫女藏在食盒里带进去的,抱着必死的决心点燃了牢房,否则也不知道在半刻钟内就将天牢烧成废墟。”
秦君郁沉着脸,他越来越好奇那个叫“乔悦”的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