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哎呀”一声,急得在房内团团转,“年宿宿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王爷迷得团团转了!你倒好,送个粥,连门儿都进不去!”
年巧月捏着茶杯的手颤了颤,嘴唇发白,年宿宿果真是天生要与她作对的!
秦君郁她指望不上,搬就搬了,可秦奉天都住进西厢院来了,年宿宿还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一面吊着秦君郁,一面又勾搭秦奉天,年巧月自认是比不过的。
“行了张嫂,别转了。”看得她心烦。
张婆子愤愤不平,几步到她眼前,“那你倒是想办法啊!把气撒我身上有什么用?”
年巧月懒得与她争论,又起身去叠衣服。
张婆子恨铁不成钢,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不会争不会抢,心里头还没主意的主子呢。
她走到年巧月身后,又道:“二姑娘,庆王背后可是皇后娘娘啊,说不准未来是要当太子的人!你怎么就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呢!”
年巧月三两下拢起衣服,抱着走到柜子前,带着气一股脑塞了进去。
张婆子不死心地跟在她身后,“年宿宿定是不想让你以后嫁个好婆家,才会一边和太子殿下说笑,一边约庆王出去玩,她摆明了是针对你呀!”
这话说到年巧月心上了,可她只是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一处发了好一会呆,脸上表情淡淡的。
“张嫂,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下去吧,我想睡会儿。”
张婆子嘴一瘪,动动嘴无声地骂了几句,然后才出去。
年巧月全当没看见,她并没有张婆子想得那么柔弱、好拿捏。
相反,她是那种你得罪她,她嘴上不说,心里头已经暗暗规划好了要怎么捅你一刀的人。
……
弯月将将显形,天色渐渐变暗。
年宿宿换了身雪青色广袖流仙裙,此时正坐在回廊栏台上吹风。
知画抱着首饰盒从房内出来,“小姐,您看看要哪支?”
半个时辰前,年宿宿便已经换好衣服梳好发,在栏台呆坐半个时辰后又突然说要多簪几根簪子,让她去挑来。知画拿不准小姐的心思,便全取来了。
年宿宿扫一眼盒内琳琅满目的簪子,随手挑了几根,“就这些吧。”
样式不重要,显眼就行了。
知画笑着给她全插进发髻内,然后抱着首饰盒回房。
知画刚走,秦君郁便来了。
他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廊下窈窕的身影。
她倚着廊柱,侧坐在栏台上,风吹动薄纱衣裙,盈盈一握的细腰若隐若现,她仰着头,衣襟处露出半截玉白,眼中有化不开的愁。
皎皎月光之下,她像无意跌落凡间的仙子,蹙眉思念苍穹之上的仙宫,美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