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危险了!”他想都没想就拒绝。
年宿宿神色坚决,“殿下,不能再拖了!他能十年不被官府抓到,可想而知有多奸诈,若不趁他虚弱时动手,万一再让他逃了,后面又要用多少个十年才能等到这么一个机会?”
不可否认,她说得很有道理,秦君郁眉头不展。
“殿下,只要你暗中派人跟紧我就好了,不会有事的。”年宿宿见他动摇,趁机再添了一把火。
权衡再三后,秦君郁终于点头了。
事不宜迟,第二日一早两人分头行动。
秦君郁去散播消息,引歹徒出洞,年宿宿则是前往西厢院找秦奉天。
……
秦奉天挨了年轻宿一顿批之后心情不佳,年巧月来找他好几次他都不见,跟滩烂泥似的瘫在软榻上。
那把他琢磨了一个月的鲁班锁昨天被周福海拧三下就解开了,现在躺在榻上望着屋顶,他真觉得自己是个无所事事的废物。
母后交给他的事他没有一样是做好的,上头有被父皇寄予厚望的太子哥哥,下面有嘴甜得父皇宠爱的皇弟,他夹在中间被母后推一下走一步。
他只想当条咸鱼,吃吃喝喝玩玩。
叩门声响起,他看都没看,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拿上枕头捂脸,喊道:
“年二姑娘,本王真的不饿,您请回吧!”
叩门声停下了。
秦奉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却从门外传进一道和煦如风的女声,“王爷,不见年二姑娘,年姑娘见吗?”
能听出来她是含着笑意说话的,宛如春风一般化开了秦奉天心头的苦闷。
他翻身坐起,理了理衣裳将人请进来。
年宿宿噙着笑入内,身后日光斜照,正好打在她身后。
一袭鹅黄色刺绣妆花齐胸襦裙,头顶惊鹄髻,一支凤蝶鎏金簪作主,一支云凤纹银簪作衬,整个人显得调皮又可爱,与她平日素雅、稳重的打扮格外不同。
秦奉天看直了眼,盯着她重重咽下盈了一腔的口水,“年……年姑娘,您怎么来了。”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先开口了。
年宿宿看他这反应,就知道稳了。
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走到榻前的圆鼓墩抚裙坐下,眼波流转,“王爷,昨日你走后,我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晚上躺在榻上,内疚得睡不着觉!”
她抚了抚眼下,委屈道:“这眼底的乌青,敷了几层粉才遮住呢。”
秦奉天没看到什么乌青,但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月麟香的香气。
与相府里常用的醇厚的苏合香不同,她身上的香气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啊……那倒是本王的不是了,害得年姑娘睡不好。”秦奉天傻笑。
“不不不!”年宿宿摇头,头上的簪子跟着晃起来,流金璀璨十分夺目,“是我不好,不该那样说王爷的。为了给王爷赔罪,我想请王爷今夜一同去逛夜市。”
她失落地垂眸,“不过方才在门外听王爷的口气,好像心情不好。看来……我的愿望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