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孔氏那叫一个气啊,可比起生气她更着急。
她以为纪青玉好歹也会顾及下萧老夫人,因此她才会扯着老夫人的大旗做事,只是纪青玉的无法无天比她想象得更甚。
别说老夫人了,她这样子只怕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焦虑地绞紧帕子,孔氏一个劲想着怎么办,脑子里全是自己的儿子高烧昏迷的样子。
得想个办法,想个办法……不然只怕她的儿子性命不保。
光是想象一下那种可能,孔氏都觉得窒息,那种结果,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的。
半响,她定了定神,冷眼扫向去将芳菲解放出来的纪青玉:“纪青玉!就算你一再阻拦又有何用,你越是如此,约说明你的心虚。”
“何况你就算把人丢出来,他们也还是看见了你库房里的东西,证据确凿,任你再如何狡辩也说不清!”
芳菲紧张地抓紧了纪青玉。
后者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冷声:“我为何要狡辩,不就是囤了几十斤白糖而已。”
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声音本来是不大的,但是在四下都无人出声的情况下,那人便显得尤为显眼。
但此刻没有人去理会这失态的家丁,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纪青玉。
“纪青玉,你疯了!”连孔氏都不可置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前两日前下来的圣上旨意,连丰城这种贫瘠之地都传到了,更别说是其余地方,你忤逆圣旨,这是要杀头的!”
“你想将我们一家都带进断头台不成”
纪青玉只是冷笑,若不是她还有小猫儿跟芳菲他们。
她倒是真想如孔氏说的,把这些人一齐送进断头台算了,反正留着也是糟心,而她素来是个宁可同归于尽,也不让自己受半分委屈的主。
孔氏见自己折腾不了她,很快便闹到了老夫人那儿,还让人去请官府的人。
却是没想到,这一请,把不该的人给请来了。
只见小厮领着一个白面油头,身着绿色官袍,走路自带一股大摇大摆之感的人领了过来,那人边走,脑袋上的乌纱帽边晃,声如洪钟:“是谁报官说这有人私自制糖?”
“这,请问您是?”萧老夫人见此人衣着不凡,忙问。
那人昂首,高声答道:“我乃陛下亲封制盐司北方巡抚,曹也!”
纪青玉看这人的模样,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谁啊这么装逼!
听到他说自己是制盐司的人,她才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看向随之一同前来的萧凛,却发现一向不苟言笑,也很少将情绪外露的他竟黑着一张脸。
对上她的视线,他有意想分说,却只是忌惮地扫那曹也一眼。
纪青玉瞬间懂了。
这是又外人在不便解释。
不过这情况其实也用不着他多解释,一眼便能看分明了,无非就是倒霉劲犯了,说去报官,竟然真碰上了这巡抚。
想来这巡抚也是刚到丰城不久,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纪青玉眼眸微暗,看来,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