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叔海急了。
妹妹竟然准备邀外姓人干涉易家家务事!
他哪能不明白,妹妹早就觊觎自己家里的资产。
他白了妹妹一眼,然后又看向父亲:
“爸,咱易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实在不行,我跟我小舅子说,他那公家人的身份,办起事来方便。”
易叔海小舅子在执法局,还是带长字的。
易安之心里一阵凄凉。
我老易家还没倒,你们就想着叫外人来瓜分易家资产了。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的疲惫。
算了,奋斗三十年,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妆。
还不如把资产还给苏家。
想通了这一点,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找了个沙发坐下,一分钟之久,才又正了正身子:
“你们都别争了,易家的资产,谁也别想拿去,我还在呢。”
易叔海和易季敏相互看了一眼,神色都是恨恨的,但没说话。
易安之继续说:
“刚刚放开那会,县里其他几个世家,事业风生水起,唯独咱家迟迟未见动静。”
“那就是一个遍地都是机会的时代。”
“我是嘴上不急,心里急。”“但第一桶金,原始资本的积累,是漫长而艰难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也想过贷款,但那个时候,一是银行资金也紧张,二是中间环节太多,钱到自己手上时,差不多要去掉30个点。”
“最后,我一咬牙,动了拿那笔资金的念头。”
“有一年,我出去了一趟,咱们易家生意就开始红火起来。”
易伯海侧着脑袋想了一下,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他隐隐还听到父母在房间里的争吵声。
就是说父亲找谁家借了一笔钱,但母亲反对,说这么大一笔资金,怎么还得起。
但是不久后,他们家就开始了疯狂置买资产。
易安之继续讲述:
“那还是八十年代初期,正好遇上国有资产转型,大量的资产都在贱卖,我知道那是一个机会,不抓住这一轮财富,他们易家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所以,我拿出了苏家那笔钱,开始买商场,买厂房,买矿山。”
说着,易安之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抖抖嗦嗦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块玉。
颜色晶莹剔透,温润淡雅,一看就是极品。
但美中不足的是,只有半块,边缘还有点参差不齐。
“仲海,把你身上那块玉拿出来。”
易仲海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确实带着半块玉。
记得七八岁时,兄弟姐妹还为这块玉吵架。
但那时候,父母还没有偏心,他们出面,说他小时候身体弱,病痛多,带着那块玉保命驱邪。
随着年龄增大,兄弟姐妹没再吵了,但隔阂也多了,易仲海慢慢被其他三个孤立。
易仲海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一块玉佩。
易安之把半块玉递了过去,易仲海把它们合拢,两个半块竟然严丝无缝的合在了一起。
易仲海老泪纵横,他的眼睛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嘴巴皮一动一动。
易家几兄妹睁大眼睛。
他们早就听说过老二不是他们亲生兄弟的事,但怎么都没想到,易家所有资产,竟然都是老二家那个蛋孵化出来的。
易叔海心里已经相信这个故事。
他曾经做了多么可笑的事情。
他们一直取笑老二穷,可是,到头来,现在这个家里的每一份财产,都成了老二的。
他们倒成了穷光蛋!
不!
我不甘心!
易叔海声音嘶哑:“爸,你为什么编这样一个故事来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