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命大,要不是这噬心蛊,只怕他早就撑不过去,没命了。”沈镜辞伸了两指在他胸口周边探了探,那指节下微微蠕动着,很是轻微,换个人大概就查不出来了。
也不知是谁这般恶毒,下这样歹毒的东西在他体内。
却也庆幸有这东西,才保住了命,毕竟不说疫病,便是他胸口的伤,也是致命的存在,更不论还有其他伤口,没有失血而亡,也要死在瘟疫手里,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有噬心蛊,便等于是多了一重保障,让他多了生机,那噬心蛊一日不除,他便要永远承受月圆之夜锥心的痛。
想来应当是昨夜蛊虫发作的时候,被人追到了伽云山里下了黑手,却不料被他们捡到了。
辛夷动作很快,短短三日便将事情搞清楚了,回了谷中。
他进药庐的时候,迎面涌来一阵热浪带着水汽扑面而来,林昭刚好拎着水桶从里面出来,满头大汗,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他不在的这几日,药庐居然大变样了。
那床架子已经被卸成了几块竖在角落里,原本放床的位置却成了一个大蒸笼,用泥巴糊了一圈,做了一个简易的环形引水槽,架了几排竹条在上面,贺羡南光着上身就躺在竹条上,竹条下还在冒着白色的雾气,靠着他头的位置摆放着一木桶,桶中还有半桶冷水,留的小口堆放了柴火,正燃着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