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大人当差,做牛做马都行。”钟兴鼻青脸肿地露出了一个笑脸。
“跟我当差会死的,我才不是什么看家护院的侍卫头子。”林川提醒道。
“没关系,跟着方大人,死我也愿意。”钟兴努力擦去嘴角血。
“可惜,我不愿意。”林川说着丢出了二十两银子,“想要遣散费,这应该够了。拿去买点药吃,别再来了。如果再让我在燕王府外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谢大人赏……”钟兴颤抖地捡起银两,努力站起身来,“明天,钟兴在此恭候。”
林川见过不怕死的,但真没见过找死的。钟兴说到做到,当天晚些时候,包扎好伤口的钟兴就再一次回到了后门处的墙角。
林川自然说到做到,鸡鸣一声天亮时,后院门就打开来,又是十八刑天营战士冲了出来。
这次钟兴也被打出经验了,他会用一个馒头塞在嘴里,避免自己咬到舌头,而且不再尝试躲避,直接乖乖缩在角落,让乱棍如雨点般落下。
他的身体像铁打的,一群刑天营兄弟则像打铁的,直到双方都累得气喘吁吁后。他就努力扶墙站起,一瘸一拐地自己去找药铺疗伤。
这次该结束了吧?结果晚上他又来了,接着第三天,第四天,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故事。
到第五天时,负责动手的刑天营兄弟在开门前都忍不住向林川求情了,“头儿,这小子真的不怕死啊!要不,你收了他吧?”
“对啊,我们和他相处过,这小子轴是轴了点,但确实是个好人。”旁边的弟兄也在帮腔。
“你们下不去手了?那今天我来。”林川一把夺过了一个弟兄的棍棒,向门口走去。
“刑天营看来给你们吃喝太好,连你们的同情心都给养出来了?你们十八个,给我去训练营,和那帮新兵蛋子一起爬蜀道,他们一遍你们两遍,爬到忘记今天跟我怎么说话的再停。不,是全体刑天营的都给我爬!你们是刑天,不是菩萨。”
林川怒了,推门拖着木棍走了出来。
“方大人早!”钟兴连忙行礼,但连日挨打已经让他没那么敏捷了。
“我不是你的大人!”长棍在林川的手中翻飞如花,当头一棒,正中钟兴肩膀,如铁的棍头嘭的一声给打裂了,木屑四溅。
钟兴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肩膀痛得右手都抬不起来了,依旧单手拱拳行礼。
“方大人,我想当你的兵。”钟兴恳求着。
“你当你奶奶个腿。”林川又是横扫一棍,正中钟兴侧脸,这家伙身体都被打到脱离了地面,侧飞出了2米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钟兴已经快昏厥过去了,林川第二次蹲在了他的身边,“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也不管你是赵王还是汉王的人,燕王府有我在,你们哪个孙子都别想碰朱瞻基分毫。识趣就快点滚,别有钱赚没命花,懂吗?”
“懂,天下唯有我懂大人苦心。”
钟兴哭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林川,他颤抖地抬起手指,在林川的腿上用血写了一个“惨”字。
“靖难之后,方家十族873口皆被朱棣所杀,只有十岁的您被发配边塞当兵,您经历了太多我们无法想象的苦难……我只想说,以后,我可以陪着你,一起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