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这边整个动了起来,闻楔然的寝殿内,还在为“遗旨”真假一事,唇枪舌剑。
裴烊任太傅涵养全无,呈泼汉骂街状,抬手指住林阳全,悲声道:“陛下刚去,你们这帮奸臣便假造遗旨弄”
林者源梗着脖子怒声道:“裴太傅!还请您慎言!”
林阳全也不给裴烊任说话的机会,快声道:“究竟是谁乃奸臣,裴太傅该比谁都更清楚!”
“不错!裴太傅日日伴在天子左右,更是其教习师父,陛下会行极端事,你这做太傅的,提前却没有丝毫察觉,此乃大罪!”
林阳全一系的人顿时就抖了起来,气势高涨地怼裴烊任那方人马。
而原本战裴烊任那方的朝臣,此时见裴烊任大势已去,岂还如之前那般下血本挺他,纷纷闭了嘴,心里已经在默想如何与林阳全修复关系了。
林阳全这方,顿时赢面一边倒,没过一会儿,裴烊任这太傅, 就被林阳全等人打上了奸佞的标签,裴旸婷这皇后,也与不贤为伍。
陈颖木这时哪能见得裴烊任被林阳全那方碾压,便站到了裴烊任那方说话。
“裴太傅兢兢业业教导陛下,从不掺和朝政,何来奸佞之说?”
以陈颖木为首的朝臣见他站了裴烊任,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裴太傅尽心尽力教导陛下,皇后娘娘亦是贤惠,为陛下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何来奸佞之说,何来不贤之说!”
“是啊,分明奸佞另有其人!蛊惑陛下疏远明臣贤后不说,更是在陛下薨后,以外姓坐得天子之位!”
“谁乃奸佞,谁乃忠臣,一目了然!”说这话的朝臣,怒指还在悲哭的林阳全。
林阳全悲声道:“陛下生前就与臣说,自己被人所控,便连入夜安寝都惶惶不安,恐为人所害!”
林阳全话说到此,抬手爱怜地去抚闻楔然狰狞的面部:“裴太傅与皇后娘娘都乃陛下贴身人,裴氏之人若真乃忠臣,陛下岂会与臣说这话?又岂会最后被逼入绝境?呜呜”
林者源也配合极佳地愤声道:“裴太傅若真自愧,就该立即自裁,以死谢罪!”
陈颖木与林阳全也被这句话惊到,同时瞪眼看向了林者源。
好么,他们这两个老油条都只敢往对方身上泼泼脏水
竟是有个莽牛犊,直接奔着裴烊任的命去了。
遗旨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守山先生当众喧出,已毫无悬念,再争
也不过是拖延时间。
除非能将在场听过遗旨的朝臣以及宫女侍卫太监全杀了,否则结局难改。
但若说在此直接逼死裴烊任这老匹夫
陈颖木一时间心念急转。
裴烊任哄下闻楔然,这段时间借天子之名,在新皇城内跳得欢,鲁氏一系的人马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若为利益争,倒可暂时同盟。
但若有可趁机置其于死地的机会倒也不想做看不见。
陈颖木还在思量,林阳全目中却已现杀意。
确实,为免夜长梦多,今日不可让裴烊任活着走出这里!
陛下怎么死的,林阳全一点都不关心,但绝对不会是自缢。
若有高超的仵作来验尸
林阳全看向陈颖木,瞬间想明白陈颖木此时还能淡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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