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锦说,“敬生快到豫东了,薛崇仁快遭殃了。”</p>
宋煜言道:“薛家军收回来,薛琪龄给我母亲偿命的时机就来了。”</p>
沈江姩眼睛红红的看着宋煜,突然泣不成声,她可能在哭宋煜好孤单,这样坚强真性情的男人,他在认真对待他身边的亲人下属,可他的爹爹娘亲姨母都这样狠心。</p>
她突然抽泣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抽抽嗒嗒的没完。</p>
宋煜说,“我就让你穿个兜兜,委屈这样?”</p>
沈江姩抽泣个不住,“冬...冬天,本来就可以...可以不穿的。看...看不出来。”</p>
宋煜把她压在怀里,“看不出来也不行。哭没有用。出门必须穿。”</p>
谢锦一脑袋问号。</p>
就因为个兜兜,女主子就哭岔气了。爷居然还能认真的做要求。这...也许这就是高层吧。他这种小喽啰不懂高层的想法。</p>
哄了半天,沈江姩止不住眼泪,鼻涕眼泪把宋煜衣襟也给弄湿了。</p>
宋煜冷声说,“你和我在一起就这样不开心?想宋慕之了?”</p>
沈江姩当下紧忙打住哭泣,“没。”</p>
宋煜叹口气,这样哭哭啼啼,到底是女大不中留,才在东宫住一晚上就哭这样,强行留她怎么留的住,和肃王在一起谈天说笑眼睛弯弯像月牙,“青州,岭南,鄞州,这几个地方宅子都不错。你想想吧。决定了,明天带你去看宅子。”</p>
宋煜想,他应该会减少去看望她吧。他也不希望再遇见和宋慕之同时出现在她的宅子,看她同宋慕之谈笑风声的场景了,他会撤掉她身边他的探子,不去过问她的动向了,他自制力并不好,知道的多了,会忍不住靠近,不知道就好些。如那七年。</p>
在皇宫长生殿外。</p>
邂逅同样来受封的忠勇王宋慕之,以及来参宴的夏妍。</p>
太子同肃王走在前。</p>
夏妍挽着沈江姩手臂,亲昵如闺中密友,还挺和谐,二人走在后,夏妍叫她姐姐,沈江姩想,这大概是大龄小妾的高光时刻,毕竟未来太子妃都毕恭毕敬管小妾叫姐姐了。</p>
堂内已经人影绰绰,夏承安等人早已在长生殿内。</p>
宋慕之对宋煜行礼,目光在沈江姩身上扫过,这朝服穿在身上和拿在手里比又不一样,他对宋煜做出往内殿请的手势。</p>
宋煜颔首,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地都克制而谦逊地没有提起正月十四一早两人因为一名女人闹得极为难堪之事,心底无论暗潮汹涌,面上却都沉稳内敛。</p>
宋煜问宋慕之,“何时的船期去凉州?”</p>
“正月底。”宋慕之说,好想带姩姩去看月牙泉,莫高窟千佛洞,可姩姩不顾一切的选择了东宫,除了体面退出,他能怎样。</p>
宋煜眼底一片荒芜,他声音如碎了,“嗯。”</p>
还有半个月。</p>
雪下得很大,长生殿那个山洞底,曾经那位因为着凉咳嗽被众人轰出来在山洞底下哭哭啼啼救家人无门的小女子,那位泪眼婆娑问他‘可以咳嗽吗’的小女子,如今是受人尊敬爱戴的爵爷了,羽翼丰满,不再需要宋煜的保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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