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静静收起自己两套针具:一套中医针灸的针具,一套西洋针管。
都是从大到小,序列齐整。
一根一根,银光锃亮,就像一序列等待出征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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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他回到国内,少帅却迟迟不用他。甚至把他藏了起来,藏进了部队里,真的只让他当一个小连队的卫生院。
少帅认真地跟他说,“你得一级一级熬上来。”
他在战场上跟着摸爬滚打,将医学院高材生一身的细皮软肉、连同内里的一副傲骨都给磨没了、打粗了。镜子里渐渐出现的,是一个跟普通连队里的卫生院没什么两样的男子——沉默、爱低着头,满脸的粗粝,满眼的风霜。
都是因为在战场上亲眼看见过太多的死亡,也体验过不管曾经是怎样的医学院高材生也救不回几条人命的绝望……
在少帅正式执掌江北,他也终于能够爬到少帅身边那个中校副官的位置上的时候,他自己其实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然后……少帅就被枪击了。
再然后,少帅的伤势太重,无人敢医,只能送进观月医院去,由脑神经权威的观月院长亲自施救。
因为若月爱生的缘故,所有人都相信,这是岳父给女婿治疗,自然是万无一失,极尽心力。
只是他知道,少帅陷入昏迷前的那一刻,伸手攥住他的手,捏了捏。
他静静地等待。
表面静静,其实心下是心惊肉跳。
果然,少帅被观月院长施救,醒来之后,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