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在走进盥洗室之前,早已知道这位女士的记者身份——就在人们下船的时候,那位女士正在港口拍照采访,写“秦安号”抵港的报道。
郑雪怀那两个手下,混在接站的人群里,实则演技已经够好,可惜逃不过他的眼。他们连续看了他第三眼,他就知道他们是为他而来的了。
英人女士拍照,镁光灯闪过,会在她手上留下痕迹和味道,他知道她忙完了一定会进盥洗室净手……于是他先一步走进女盥洗室,不急不忙换好衣裳,好整以暇等待那英人女士进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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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远,坐在副驾驶的郑雪怀手下这才松了口气,回头道,“没事了。”
“没事了?”七少爷促狭地一笑,“你太小看记者了,他们这次没见到人,反倒更不会放弃,他们有本事掘地三尺,追踪千里。”
那手下面色一变,抬眸望一眼郑雪怀。
郑雪怀幽幽转眸,目光缓缓滑动,“我倒好奇,你这一身不男不女、不中不洋的打扮,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咱们靳家出身行伍,没人会穿女装。我记得你小时候,为了扎耳眼儿的事,跟爸爸赌气,愣是饿了三天,水米不进。”
靳千秋老来得子,是连生下六个闺女,才终于得了这么个七少爷。偏他下生之后身子还有些弱,靳千秋就怕这个孩子活不长。老辈人都劝,说叫这个男孩儿从小穿女装,按女孩儿装扮养着,这便能好养活些。
结果不知道这个法子管不管用,他却差点先把自己小命给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