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说着,脸上的笑容一凝,目光倏然变冷。
“蔫儿了我一个不要紧。今晚上这一甲板的乘客全都被他们惊吓着了!都这个钟点儿了,谁还没脱得精光上了床去呢,被他们这么给破门而入,我看是个个都蔫儿了~~”
云扶的目光如暗夜里倏然卷起的海涛,拍向整个甲板去。那些都被惊动出来的客人,个个脸上都颇不痛快。
“蔫儿了这么多个,”云扶趁势冷笑,“劳伦斯船长,咱们的终身幸福,你们赔得起不?”
“这就是你们公司的‘秦安号’,这就是你们‘秦安号’上的警卫!经过今晚上这一趟惊魂,以后谁还敢再坐你们的轮船!”
这一层甲板上的客人,个个非富即贵,若他们将这样的话传扬出去,的确是不利于“秦安号”的生意,以及劳伦斯船长的个人声誉。
在商言商,谁都甭想清高。
云扶上前一步,揽住劳伦斯船长肩头,切换成法语缓缓道,“如果‘秦安号’也跟着一起蔫儿了,正好便宜了日本的航运公司。他们正在打‘秦安号’这条航线的主意。不瞒您说,我买船票的时候儿,就遇见过他们公司的掮客,答应给我六折的优惠,叫我改乘他们的船。”
“可惜,本公子却信不过那班小鬼子。再说我还带着这么多货一起上船呢,要是他们的船开到大洋当间儿,‘噗唧’沉了,我可跟他们玩儿不起!”
身在欧罗巴留学数年,云扶知道劳伦斯船长必定会法语。而反过来说,小日本便是会说几句生硬的英文,却是极少有人随口可说法语的。
劳伦斯船长果然面色一变,倏地扭头,盯了那几个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