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业离开后,方嬷嬷讨好地道:“夫人,您瞧,侯爷待您多好,可见侯爷心里头是挂念着您的。”
陈氏心头也升起一股子熨帖来,但这股高兴没能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赵诗允从外头进来,她一进门就不高兴地道:“娘,您怎么让爹走了?方才我瞧见他往西苑那头去了。”
陈氏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了,原本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西苑里住着的是赵立业的几位姨娘。
年轻之时,陈氏没少磋磨她们,日日都要叫她们在自己跟前立规矩。
现在,她们都已年老色衰,赵立业也不大去她们那里,加上姜晚棠进门,陈氏一心开始刁难新媳,倒是叫那些妾室免了日常的行礼问安。
陈氏不刁难她们,她们便都缩起脖子过自己的日子,平日里在侯府的存在感极低,低到陈氏都快忘了她们的存在。
现在冷不丁听赵诗允提起,陈氏心头便升腾起一股怒火来,更加胸闷气短了!
当晚,赵立业果然宿在了西苑。
方嬷嬷只得开解她,“西苑那起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妾,也就是侯爷消遣的玩意儿罢了,算不得什么,唯有夫人才是侯爷最敬重的正头娘子。
您想想,以往哪回侯爷回府不是宿在您这儿?这一回也是因着夫人您病着,身子不便罢了。”
陈氏听了方嬷嬷的开解,原本心头的郁气这才稍稍舒缓几分。
的确如此,以往赵立业回府,都是宿在她这里,从不往西苑去。
这次她病着,侯爷自然不好宿在自己这里。
男人在外头素了大半个月,去西苑也好过在外头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了去。
陈氏不再气恼,她也没忘了最要紧的一桩事。
“明日记得悄悄往西苑送碗避子汤。”
能容忍她们已经是陈氏最大的度量,她绝不容许她们生下一儿半女。
这些年,也正是因着陈氏的这番手段,赵立业的妾室都无人怀上过孩子,虽然她们都已经上了年纪,不大可能怀得上了,但凡事也保不准。
她绝不能让一丝半点的可能发生。
担惊受怕了一整晚,陈玥西终于等到了最后的结果。
紫鹃担下了全部的罪名,她的冤屈得以洗清。
得到这确切的消息,陈玥西紧绷了一晚上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这一劫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
赵立业提出要送她回陈家,她是真的怕了。
若这个罪名落在自己的头上,赵立业定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绝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陈玥西的这口气才刚刚放下,揽月居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一见到姜晚棠,浑身的刺就立马竖了起来,眼里更是瞬间迸射出深深的恨意与戒备。
“你来做什么?紫鹃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你休想借着这件事把我怎么样!”
姜晚棠见她这副浑身防备的模样,姿态格外悠闲。
“你紧张什么?这件事的结果本就是我审出来的,我若当真想把罪名往你头上扣,就不会有紫鹃认罪之事。”
陈玥西依旧一脸警惕地看着她,“那你来做什么?你想把我从侯府赶出去,那绝无可能!”
她看上去很强势,但那紧绷的身体却是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现在的她,就是个纸老虎罢了。
姜晚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若想把你赶出去是轻而易举之事,只不过,我并不打算这么做,那样太便宜你了。”
陈玥西因她的话面色微微变了变。
她看得出来,姜晚棠不是在开玩笑!她还有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