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贼火铳经过改良,射速,射程,已优于前明火铳,在南方大地上,我八旗既然无法发挥出骑射优势,只能组建一支大规模的神机营。”多铎喘着粗气缓缓说道。
济尔哈朗一时有些沉默,好一会才回道:“湖广一战,我朝损失惨重,恢复尚且困难,况且重新组建神机营之事,必然耗费甚大,不过,我会替你向摄政王上书的。”
多铎摇摇头,道:“我已经写在奏疏中了,希望郑亲王能上疏支持。”
济尔哈朗叹息一声,道:“我会的,只是这神机营又非朝夕可得,特别是打造上万杆精制火铳,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没有个一二年时间,神机营根本无法形成战力。”
济尔哈朗说完后,又深深的看了多铎一眼,道:“况且,吴三桂私据南阳,拜音图已经决议撤出荆州,如此一来,我朝淮水,汉水尽失,怕是不等咱们再次举兵南下,那孟浚便会提师北伐。”
多铎听闻此话,面露痛苦之色,强撑说道:“我朝新败,所以…所以,需要时间,孙…可望,李成栋,朱由榔,这些人,或许是我们,最大的帮手!”
济尔哈朗面露沉思之色,可就在此时,多铎忽然呕出一大口鲜血,其面露痛苦之色,高呼道:“痛煞我也!”
随后头一歪,瘫倒于床,其嘴中依旧不自觉的喊道:“可恨!可恨!”
济尔哈朗大惊,急呼道:“来人!快来人啊!”
最先冲进屋内的是亲卫,济尔哈朗大怒道:“大夫呢,都给我押进来,今日豫亲王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绝不轻饶。”
几名大夫战战兢兢的走进来,一人在把了把多铎的脉象后,那大夫紧皱眉头,说道:“脉相浮而无根,心气大虚,此乃阳气欲脱之象,脉象紊乱,肝火旺盛,其弦如紧绷,如弓弦欲断,肝气郁结,气血不畅,痰湿内阻,气机紊乱!”
济尔哈朗听的眉头紧锁,语气不善的说道:“说简单些!”
那大夫咽了咽口水,道:“王爷,豫亲王……已经药石无效,不可挽回了!”
那大夫见济尔哈朗神色阴沉,急忙说道:“王爷,在下有一良方,可令豫亲王清醒过来,不过此乃虎狼之药,用后,可保一日无恙,但是一日后,必然……必然生机断绝!”
济尔哈朗沉声问道:“若是不服此药呢?”
“那豫亲王撑不过一个时辰。”
“那就用吧!”
那大夫急忙拿出药箱,正要取出药丸时,只听到济尔哈朗阴森的说道:“除此人外,余者庸医,皆斩!”
那大夫面露惊骇之色,抬头看着济尔哈朗,只见济尔哈朗的手,正指着自己。
“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一时间吵闹声,哭喊声不断,济尔哈朗听的烦闷,大喝道:“谁敢再出声,便不是杀一人,满门皆斩!”
此言一出,这些被押解而出的大夫,个个面露凄凉而又绝望的神情,却无一人敢在发出声音,只有脸颊上的泪水在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