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此屈辱,又受了这样一场惊吓,自然是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一耳光上。
无双的嘴角当即就破裂出血了,半边脸也肿了起来,杜知素不解气,还要动手再打。
无双却抬手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我警告你,要么你今天弄死我,要么就给我见好就收!”
“厉无双,你给我等着,早晚我让你跪在我跟前!”
杜知素甩开她的手,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带无双小姐进去,好好看着她。”
昂山吩咐下属,无双抬眸,黑亮的一双眼瞳没有去看昂山,却看向了阿右。
阿右别过了脸去,不敢与她对视。
无双抬手将嘴角的血抹去,冷笑了一声:“猪狗不如的东西!呸!”
阿右转过脸去,尴尬的抬手挠头以掩面,无双却再不曾看他一眼,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
入夜时分,金三角忽然下起了绵绵细雨。
憾生所住的卧房外,有高耸参天的树木,静静的守在这里,已近百年。
医生煎了药亲自送上来,催促着憾生喝下去,憾生实在不想听他啰嗦,只得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医生这才放心离开,仆从也守在楼下,夜雨阑珊里,这房间里只有一盏壁灯,幽幽亮着。
阿右还未曾有消息传回来,憾生只觉自己年近三十,却如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般,坐卧难安。
忍不住的一会儿想着,若是无双知道他病重也无动于衷会如何,一会儿又想着,若是无双当真跟着阿右来了金三角,他又该如何。
她若是知道他骗了她……
憾生想,依着无双那样的脾气,定然又生气不理他了。
但这一次,不管怎样,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要把她哄好,就算是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也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两人之间搞僵了,差点分道扬镳。
窗外雨声渐渐繁密起来,雨水落在树叶上,吧嗒吧嗒的声响,却更显得这夜寂寥了几分。
阿左失魂落魄一般冲上楼,不管不顾的推开房门,他周身湿透如丧考妣噗通跪在了地上:“少主,出事了!”
阿左还记得那一次暗杀事件,查出了内奸是谁之后,少主曾沉默许久没有开口。
阿左跟在他身边多年,知晓他自来都是恋旧重情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陪在少主身边的,也几乎都是昔年玄凌少主安排在他身边的那些人。
如果说上次的那个内奸,与少主情分浅薄一些,少主并未曾太过伤心的话,那么这一次阿右的事,可谓是被至亲之人,狠狠一刀捅入了肺腑。
憾生坐在床榻上,好一会儿,他方才在那灯光暗淡的室内,缓缓的转过脸来看向阿左:“阿右,是不是我德行浅薄,不仁不义,所以我身边的人,才这样一个一个的背弃我?”
“不是的,不是的少主,不管别人怎样,阿左这辈子都陪在少主身边,永远不会背叛少主……”
阿左跪在地上,终是忍不住撕心裂肺哭喊出声,他和阿右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到的少主身边,他们都是孤儿,就如相互扶持的亲兄弟一般,阿左到如今都想不明白,阿右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