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裂开的脆响,接着就是方子洲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那惨叫十分渗人,周遭路过的学生都吓的顿足纷纷看来,无双还没来得及看清出手的人是谁,方子洲已经被人当胸一脚踹翻在地,他此时再看不到昔日风流倜傥的半点样子,张着无法合拢的嘴,嘶哑惨叫,翻滚不停。
无双怔怔后退了一步,高高的路灯洒下不甚明亮的光芒,夏季燥热的夜风吹来,拂过那人身上白色衬衫,却似瞬间被冰霜冷凝了一般。
憾生弯下腰,玉白手指修长,握着一把小巧匕首,抵在方子洲的嘴上,他的声音很冷,可他的眸色更冷:“你若是不会说人话,那这舌头也就不用留着了。”
方子洲吓的头皮发麻,可冰凉的刀刃就贴在他嘴上,他怕是一动,就要流血。
此时不别说求饶,就连摇头的动作都不敢,只是死死张大了眼,眼底一片恐惧望着面前有些消瘦,却一身杀气的年轻男人,满眼的哀求。
憾生却不为所动,这个男人,一刀一刀宰了他都不解气,他又怎会手软。
“等等。”
无双却忽然上前,轻轻按住了憾生的手:“这是在学校,你别冲动。”
方子洲听得无双这一句,只觉得如梵音入耳,当即猛点头,可这一动,嘴唇就被刀刃给割破,当即血流不止。
他立时吓的不敢再动,只是更使劲的睁大了眼,满眼哀求的看着无双,嗓子里不断发出颤栗呜呜的声响,无双很快收回视线,更用力按住了憾生的手腕:“算了,别脏了自个儿的手。”
憾生将匕首一点点移开,侧脸看向阿左,阿左微微点了点头,憾生这才将匕首移开,直起身,抬脚踩在方子洲的脸上,重重碾下。
方子洲破裂的嘴唇鲜血狂涌剧痛难当,连惨叫声都扭曲了起来。
无双站在那里没有动,脸上神色亦是一片淡漠。
她不会圣母到因为方子洲这会儿被打的这样惨而心有怜悯。
在他说出那样刻薄恶毒的话语的时候,他就知道,身为一个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付出代价。
“让他滚吧。”
这毕竟是在学校,若是再这样闹下去,怕是学校领导立时就会惊动,他这样私下离开金三角到帝都来,父母那边知道了,怕也要生气。
无双不想再次把自己置身在风口浪尖上。
方子洲捂着鲜血淋漓的嘴狼狈离开时,像是个丧家之犬一般,无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这样的男人,根本内里就是个怂包。
“我回宿舍了。”
无双没有看憾生,低低说了一声就要走。
憾生却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
“我不去。”
无双用力甩开他的手:“上次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憾生定定望着她,额前微乱的黑发垂下来,覆在他狭长深邃的眼瞳上,他眼底的光芒凌厉,让人不敢直视,无双别过脸去:“你这样死缠烂打,和方子洲也没什么分别。”
“你自己上车,还是我抱你上车。”
“你……”
无双气急,狠狠瞪着他:“你让我对你说多少遍,我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再见你,你赶紧回你的金三角去,别给自己惹麻烦。”
憾生直接一步上前,伸手就要打横抱起无双,无双吓了一跳:“憾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