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仙树是从天罚时代活下来的，知晓的信息应该比自己多得多，若是此刻非要强调自己并非什么仙王转世，只怕再沟通起来，难度会不小。”
张良略一思忖，便佯装不解道：“你说的壁垒，那边是不是一个拥有九大仙域，名为仙魔之海的地方？”
“嗡~”
却见那黄金小树通体一颤，当即急促传音：“你果然是转世仙王。不错，正是仙魔之海，看来你的记忆似有断层，并未完全恢复？”
张良沉默片刻道：“我的脑海，一片浑沌，很多事情似乎已经泯灭。所以，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仙海，是昔日的第一仙域吗？”
“第一仙域？”
这一次，黄金小树却微微愣神，似乎有些疑惑。
却听他道：“当然不是第一仙域，准确来说，这一域应该叫做第十仙域，乃是由第一仙域为留下万族血脉而割裂祖地后创造出来的。第十仙域一经创出便被打入虚空，以虚空壁垒封锁，避免遭受不祥入侵。吾，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黄金小树道：“你定是昔日第一仙域的仙王强者，在天罚一战中陨落，最后意外投生此域。奈何此域虚空壁垒锁死，你辗转数万载，才勉强复苏，因辗转轮回多次，以至于你记忆泯然。”
“呃~”
张良心说这可都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小树竟然转眼就给他编好了一个他根本就没想到也想不到的故事。
不过，听小黄金小树所言，张良总算知道仙海是怎样的存在了。首先可以肯定，这里不属于九大仙域，此前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其次，这里虽然不属于九大仙域，但却脱胎于第一仙域，大概类似于北海妖族祖地那样的一个地方。有人想保留种子，便独自开辟一域之地，避免和不祥接触。最终，甚至为了这一域之地，与不祥大战，最后不得不彻底封锁这一域。
只可惜，仙魔之海里的第一仙域消失了，自己在第九仙域里也从未听过第十仙域的存在。也不知道而今各仙域会不会认可第十仙域的存在。
当然了，目前似乎也不需要被认可，因为而今的仙海，太弱了。第九仙域随随便便派一支大军，便能将此域尽数横扫。
张良：“你方才说的壁垒松动是什么意思？”
黄金小树：“字面意思，你是什么时候能动用无敌仙域的？就是你方才展现的力量。”
张良脸不红心不跳道：“不久前，准确来说，大概是在十年前。”
“那就对了，我复苏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十几年。没道理我们在几乎差不多的时间里，相继复苏和觉醒一些记忆。所以，答案是必然的，虚空壁垒，松动了。”
忽地，张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当即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此间，可以渡劫登仙了？”
“没有那么快。”
黄金小树当即道：“不至于那么快，若能渡劫登仙，那意味着虚空壁垒，必有通联，而不仅仅是松动。要不然，登仙之人，何以跨越虚空壁垒，抵达仙魔之海？”
张良心道原来还有这么个意思，他当即又道：“而今阁下既已复苏，实力应在真仙之境，难道不能在外界行走？”
之前，黄金小树对张良能在外界行走颇为惊讶和不解，想来真仙若是出现此间，应该还会受到什么未知限制。
却听黄金小树道：“你竟连这都不解吗？真仙，孕仙气而得长生，其掌握的大道，已经超过了这一界天道所产出的大道。天道无情，会将你视为异端，强行降下天道神雷，将你抹杀。这也是为什么天罚之后，这一域再无仙人的根本原因。因为只要出世，则必死无疑。仙人虽号称得道长生，可又怎能凌驾于苍天之上？是故，苍天不认可，仙人又何以存于此间？”
“懂了。”
黄金小树这么一解释，张良也就通透了。
只听他道：“对了，此前阁下为何会觉得我有穿越壁垒的把握？”
黄金小树：“自然是因为你在外行走了，你既然拥有无敌仙域，代表你昔日实力强大无比。如果这般强大的存在，任你再如何压制境界，终究是压不住多久的。可你偏生在外行走，我只能猜测你是在寻找穿越虚空壁垒的方法，否则你怎会冒着被天道诛杀的风险，行走于世间？”
张良疑惑：“这是悖论。此间无法登仙，就算我是仙王转世，哦不，就算我是仙帝转世，那又如何？无法登仙，我便能一直在外行走，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不对。你会越来越强，最终，你的筋骨血肉，将会到达一个极致。一旦你的身体无法承载你继续变强，那时天劫不来也来，除非堕入昔日第一仙域的碎片小世界中，否则你必死无疑。就算天劫杀不死你，你也会因为体内能量剧增而最终爆体而亡。”
张良挑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
见张良沉默，黄金小树道：“你而今可承载多少仙灵之气？”
“八万不到。”
这一次张良倒是没有隐瞒。
“果然，能随随便便承载八万仙灵之气，而且意犹未尽，这意味着极可能乃是能承载十万仙灵之气的绝世天骄，这也意味着你曾经很可能也是镇压一个时代的存在。其实，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承载仙灵之气并不重要，可问题是承载到达极限之后呢？你的骨骼，你的血肉，你的神魂，会潜移默化地变强，或许百年，或许千年，你的这副身躯终究是扛不住的，最后爆体而亡。所以，若你不入小世界蛰伏，你就必须找到穿越虚空壁垒的方法。不过，看你目前这样，连虚空壁垒都不知道，是我太高看你了。”
张良沉默片刻，忽然道：“如果我找到穿越虚空壁垒的方法了呢？会怎样？”
“自然是能入仙魔之海，立地成仙。而且，第十域或将再度可渡劫登仙。我等这些蛰伏的真仙，也有了出世的机会。”
“然后呢？不祥会来袭吗？”
黄金小树沉默了许久才回应道：“不祥会不会找来我不知道，但这一域太过羸弱，若虚空壁垒一直封锁，这一域便会一直这么弱下去，永无翻身之日。”
“明白了，打通虚空壁垒，是机会，也是危机的开始。一个弄不好，这一域可能会被一锅端掉，昔年好容易保下的这一域的行为，也就再无意义。”
黄金小树：“那能如何？纵然你是仙王转世，越不过虚空壁垒，你便永世再无登顶仙王的机会。而且，从你我复苏开始，就意味着虚空壁垒已经松动，在未来某天，这道壁垒终将破碎。”
张良忽然笑道：“那么或许，我应该在虚空壁垒破碎之前，为这一域做点什么，比如，先统一这一域。”
黄金小树愣了一下，语气竟忽然轻松了下来：“果然不愧是仙王转世身，虽然记忆不再，实力不存，道心却依旧强大。不过，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变强吗？”
“当然。”
张良心说，既能变强，为何不要？自己和这仙树又不同，他是随时可踏足仙魔之海的，虽然最后的代价是可能再也无法回归仙海。
可若不变强，他便只能在大乘期驻足，或如这仙树一般，被永困于这方小世界中。
黄金小树微微一叹：“既如此，你也别杀我的分身了，我带你去本源之地吧！”
“本源之地？”
“你不会以为，混沌土是我孕育出来的吧？”
“当然不会，带路。”
说罢，张良便撤了无敌仙域。当然了，这一撤，并不是张良在赌，而是界神镜并未有危机预警，这也就意味着，眼前这株仙树对自己并无杀心，对方是真将自己看作了同道中人。